穀淵的劉海長長的,發尖細碎細碎,一雙眼睛在頭發下若隱若現,佩爾沒留意到他的表情。
年輕的發型師問穀淵:“這位先生想怎麼剪?”
“隨便。”穀淵應得很是敷衍。
佩爾捂嘴笑。隨便,這是一個永恒的難題。
“你這麼帥,怎麼剪都好看。”發型師二話不說就下手了。
非專業的地方,不到十分鍾就剪好了,跟之前那種碎碎的不同,這是一個相當清爽的發型。果然真是怎麼剪都好看。
不過,這個發型跟之前那個差異太大,以致於存在著一定的視覺衝擊力。
“你看,我都說了。不信問問你女朋友。”發型師一邊用風筒把碎發吹掉一邊對穀淵說。
佩爾聽到這話,趕緊掃碼付款,帶了穀淵出去。
佩爾扣著穀淵的手臂,穀淵忽然問:“我就這麼不像瞎子嗎?”
“啊?”
“我以為……”
佩爾連忙打斷穀淵的話:“嗯,不像。我第一次見你……呃不對,在明德橋上見到你的時候,第一反應也覺得可嵐騙我了。”
“你之前還見過我?”穀淵有些訝異。
“路上遇到過,兩次。”
“還兩次?!”
“嗯。我跑市場的時候,我過馬路,你和秦浩從馬路對麵過來。我當時還想著……呃……”佩爾覺得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這種腦洞,還是不要告訴他比較好吧。
“想著什麼?”
“你倆挺帥。”
“……第二次呢?”穀淵沉默了一瞬,決定接受這個說法。
“過後沒多久又看到你一個人在人行道上,好像感受著什麼。”佩爾低頭看著人行道,隨意地說著。
“啊……”穀淵淺呼一聲。
“嗯?”佩爾抬頭。
“那是你啊。”
“你……知道?”其實佩爾還想感歎他居然記得。
“你看了我挺久的吧。”
“……”
“看來我倆真有緣。”
這天夜裏,穀淵又和佩爾聊到半夜,佩爾多次叫他先睡,他都沒同意。
穀淵問起佩爾對陳鳴鳳的看法,佩爾思考了好一陣,才回答了他:“她說過她羨慕我。問過我很多阿程的事,不過我那時拿她當閨蜜,沒想到她會那樣做。”
“可是你到現在還是那樣,隨便對誰都掏心掏肺。”穀淵指指自己,“你就不怕我也背叛你?”
“不怕。你不會。”
“你就那麼肯定?”
佩爾若有所思地看了穀淵一眼:“突然不肯定了。”
穀淵笑:“好了,你試試能不能睡著,既然這沙發能催眠,你還是先在沙發睡吧。”
佩爾突然想起什麼。“昨晚……你……你把我弄進房間的嗎?”
“不然還能是誰?”
佩爾臉上一熱:“我還是進房間睡吧。”
“……睡不著你就出來吧。”
“好。”
“明天我們過去公寓看看。”
“啊?”
“之前做好的規劃,多少也應該跟進一下吧。”
“……”佩爾完全忘記這件事了。
“去睡覺吧。”
“嗯。”
可能穀淵的“度”讓佩爾覺得舒服,讓她這種存在交際障礙的人也能跟他好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