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期結束之前會有一次親子活動，具體時間另行通知，就想問問，程程爸爸參加嗎？”龐院長見到穀淵，問。
“參加。”穀淵毫無猶豫。
“好的。”龐院長點頭。
“那我們先走了，老師再見。”佩爾微微一笑，過去抱起了穀子，“跟老師說再見。”
“老師再見。”穀子揮手。
路上，穀子問：“媽咪，老師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哈哈，老師怎麼會說你壞話呢。你現在是新同學，老師跟媽咪反映一下你的情況。”
“肯定批評我了。”穀子扁了扁嘴。
“怎麼會？”穀淵插話。
佩爾白了穀淵一眼：“你為什麼會覺得老師批評你？難道你做得不好？”
“老師叫我和小朋友玩，我沒聽話。”
佩爾一怔：“那為什麼不聽話呢？”
“我不想跟他們玩。”
“為什麼？”穀淵又插話。
佩爾直接給了他一拳：“你給我安靜。”
“哦。”穀淵委屈。
“不想就不想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佩爾的話讓穀子表情放鬆了下來，“老師真的沒有批評你，老師說你聰明、懂事。”
“真的？”穀子眼睛一亮。
“對。但是呢，小朋友們在這個幼兒園裏很久很久了，穀子是初來乍到，有些時候他們不聽你的也很正常。”佩爾諄諄勸導。
“什麼叫初來乍到？”
穀淵聽著自己兒子奶聲奶氣地問佩爾，差點想親自回答。
“就是剛剛來到的意思。”佩爾已經解釋好了。
“嗯。我明白了。”
佩爾沒有猜錯，周一早上，穀子不願去上學。
新環境帶來的新鮮勁過去了，他開始覺得去哪裏都不對，做什麼都不對，縮在一堆玩具中間抽泣。
穀淵難得地耐心，一邊哄他一邊問他為什麼，他都不願意回答。
佩爾看了一陣。
穀淵問佩爾：“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佩爾說：“不舒服他會說。讓他鬧一陣吧，成年人有時都需要發泄情緒，小孩子一樣也需要。”
佩爾等穀子情緒稍微穩定下來，問：“你是不是想爹地了？”
“嗯！”穀子重重地應了聲。
穀淵歎氣。
“穀淵，我叫他來一趟，你介不介意？”佩爾問。
穀淵沉默，佩爾會問他意見是好事，可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說不介意，那是騙人的，但是又不可以介意。
“你叫吧。”
佩爾在微信上錄了個穀子的視頻發給程梓皓。
“你跟他一直有聯係？”穀淵想了很久，還是問出口。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佩爾抿嘴。
“……你也太過明目張膽了吧。我不見你打電話，還以為你……”穀淵感覺酸意上湧。
佩爾的確沒有跟程梓皓打電話，她都是用微信發文字或者發穀子的視頻給他的。
她是做不到真的跟他斷掉聯係什麼的，她也答應過程梓皓，穀子一輩子是他的兒子。
“穀淵，我覺得我已經很考慮你的情緒了。”佩爾實話實說。
“怎麼說？”
“阿程說過幾次想見穀子，我都沒同意。我不當著你的麵打電話，是怕你聽了心裏不舒服。”
穀淵略微頹然：“我知道了，隨你。”
“阿程正在過來。”佩爾對穀淵說了句，走進房間對穀子說，“媽咪告訴你爹地了，他一會工作做完了就過來找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