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嫿晃了晃手裏的合同,“以後我可就是您的學生了,您要多照顧我哦~”
秦似深眸子深沉地端詳著她,又扭頭看了白弋鉑一眼,瞬間明白了。
原來她就是仙女畫!哎呀,小嫿,女畫!這可不就是一個字嗎!
他眉眼一彎,心中不禁亮了一道光。
後來的後來,這位目光犀利的死神大大才知道,從一開始自己就認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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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嫿日常都是學校和工作室兩頭跑,係裏特批她隻需要參加期末考試就可以了。白弋鉑的事業蒸蒸日上,很少去學校了,其實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那裏沒有自己心頭牽掛的小影子了。
兩人偶爾偷偷摸摸見個麵,搞得跟諜戰片一樣。白弋鉑不是沒有考慮過公布兩人的關係,但又顧忌學校那邊,所以也隻能忍著了。
這一晃眼就到了大四,大家都開始忙著找實習公司,準備畢業論文。
秦姍去了一家互聯網公司的HR部門實習,童灣灣全身心投入了考研大軍,梁靜姝報了一家培訓機構準備考公務員。
大家忙得七葷八素,鮮有四人聚齊的時候。
或許是另一種默契,麵對畢業季,都在刻意回避那個沉重的話題,直到論文答辯的那天下午,秦姍忽然哭了。
顧小嫿還以為她答辯沒過關,問過才知道,她是舍不得跟大家分開。
一下子惹得大家都紅了眼睛。
秦宙組局定了個包間,將兩個宿舍都約到了館子裏,酒過三巡,女生醉了七八分,男生們才起勁兒。
秦姍抱著顧小嫿哭得特別委屈,控訴她冷落了自己,滿腹知心話不知道從何說起,如今就要分道揚鑣了。
對比之下,梁靜姝就淡定多了,寬慰道:“現在交通這麼發達,見麵的機會多的是,就別哭了!”
“是,見麵確實容易,可再也沒有人幫我帶飯了……”她哭嘁嘁道,“也沒有人幫我打水了……”
在場的每一位都怔了幾秒鍾。
唐照的筷子在花生豆上停了一會兒,突然撂下筷子起身出去了。
他像是個喝酒容易上頭的人,平日裏白皙的皮膚此刻麵紅耳赤,大家都以為他要去衛生間,誰也沒在意。
過了大概二十分鍾,他才氣喘籲籲地回來了,手裏拎著一把康乃馨,杵在秦姍的麵前。
眾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
隻見他胡亂地抽了兩張紙擦了擦汗噠噠的額頭,深呼吸了一口氣道,“現在太晚了,附近花店都關門了,我隻在那家醫院門口碰見一個賣花的商販,沒辦法,隻有這個了……”
秦姍淚眼汪汪地抬頭看他,心裏抽著疼。
她等了這個人等了將近兩年,等得心灰意冷,以為就要從此一別兩寬,形同陌路了……
“他說這個花是應該送給媽媽的,但你跟我媽都是我心裏最重要的女人!”他眼瞳定定看著秦姍,眼睛裏寫滿認真和凝重,“所以我覺得,送這個都一樣能代表我的心!”
可能是酒壯慫人膽了,他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股腦地把心裏話全倒出來了。
早知道讓他說心裏話這麼簡單,早灌酒了啊!
顧小嫿抬回眸望過去,秦姍哭得更凶了!
他識相地坐到了白靖宇身邊,將位置讓給了唐照。
唐照將手裏的花塞到秦姍懷裏,用力地擁住了她,她的淚水滲透他單薄的短袖,溫熱地貼在他的皮膚上。
一顆心就像是墜入了懸崖,整個人都有種失重感。
“我喜歡你,秦姍,我怕告訴你,我怕被拒絕,我怕連朋友都做不了了……你知道嗎?”天知道,他有多害怕,每日每夜有多煎熬。
秦姍抽噎著問:“那你現在不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