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靈靈這一夜都睡得極不安穩,還特別累。身邊又總有一種似陌生又似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讓她感覺很是不習慣。
她猛地睜開眼,天已經大亮,窗外的刺目陽光已經穿透窗簾照亮了室內。然而,這間房……好像不是她的房間。還有她腰間的手臂是誰的?她脖子下枕著的胳膊又是誰的?耳邊清淺冷冽的呼吸又是誰?
孟靈靈倏然轉頭看向身邊。我去!為什麼是於允年?她眨了幾下眼睛,抬手揉揉眼。眼前側躺著麵對她,一條手臂被她枕在脖子下,一條手臂還搭在她腰上的男人,不是於允年還能是誰?
等等!她和於允年為什麼躺在一張床上?為什麼他們兩人是相擁而眠的狀態?
孟靈靈皺著眉頭仔細思索昨晚,她和於允年晚上一起喝酒,還聊了天……
哢嚓——
一道閃電瞬間霹焦了孟靈靈的大腦。她昨晚不但和於允年喝酒喝多了,除了說了很多平時不敢當他麵說的話之外,好像還自己走過去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孟靈靈身體僵硬,暫時一動也不敢動了,大瞪著不能反應的眼睛,看著床頂的天花板。
隻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恨不能敲爆這顆酒後宿醉疼痛的頭顱。
你說你幹什麼不好,而這回,她竟然又喝多了做了同樣的事情!
偶買噶!蒼天啊大地啊,我該怎麼辦啊?就於允年那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大男子主義個性,他不把我拆了、吃了、煮了、燉了才怪啊!
孟靈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睡著後沒有了冷厲反而更顯英俊的帥臉,咽下一口唾沫,搖搖頭。不行,不能讓他發現!
她悄悄的小心翼翼的抬起於允年放在她腰上的手臂,輕輕放在他的身邊。她則往外挪了挪,盡量避免碰到他放置於她脖子下的手臂,抬頭去找自己的衣服。
孟靈靈將房間看了一圈,這好像應該是於允年的房間吧?簡潔且幾乎隻有黑白灰三種顏色,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單調、乏味、冷硬,沒有絲毫趣味。
可房間裏沒有多餘的東西可以給她裹在身上啊,她總不能就這麼逃離犯罪現場吧?
再看看蓋在兩人身上的外灰內白的被子,難道她隻能裹著這條被子逃跑?她把被子裹走了,那於允年豈不是就要……
不管了不管了!他好歹是個男人,這又是他的房間,他醒了肯定會自己去找衣服穿,總好過她一個女孩子不是?
給自己找到理由的孟靈靈開始一點點小心翼翼地拽著被子,撇過頭閉著眼睛不看於允年。可她卻又擔心把他弄醒了,不得不表情痛苦又擔憂的緊抿著嘴,睜開一隻眼睛斜睨著於允年的動靜。
孟靈靈成功拽過大半張被子,把她自己裹了起來。在於允年身上就剩下小半張被子的時候,她隻想一鼓作氣拽過來裹著被子就跑。管他是不是光著,管他會不會著涼,管他會不會被驚醒,反正她跑了才是最重要的。
可就在她閉緊了眼睛就差最後一哆嗦,隻差拽這一下就能成功攜被子逃之夭夭的時候,卻突然拽不動了。
唉?怎麼拽不動?難道被於允年壓住了被角?
孟靈靈閉著眼睛咬咬牙抿抿唇,我就不信還拽不過你一個睡著的狗東西!我拽,我拽,我拽拽拽!噗——還是拽不動!
她喘了兩口老粗氣,突然福至心靈地睜眼轉頭看向背後的於允年。
“媽呀——”
先前已經成功裹好被子站在床邊準備逃跑的孟靈靈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他竟然是醒著的!那個她怎麼拽都拽不動的被子角被他緊緊裹在腰身上,他的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拽著被子,正側臥在大床的正中央冷冷而靜默地看著她。
“怎麼不拽了?”於允年如同來自地獄般的森寒冷酷聲音響起,眼中戲謔一閃而過,而後則是他一貫的冷厲眼神,靜靜看著已經嚇呆的孟靈靈。
她這麼折騰,以為他不會被驚醒嗎?他早在她開始挪動他手臂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隻是閉著眼睛,想等等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孟靈靈完全沒有他想象中的驚叫、震驚、憤怒,反而一副做錯事的模樣想要逃跑。這就不得不讓他感覺奇怪了。
可她實在太過分,竟然想著把他身上的被子裹走?開什麼玩笑?這女人也太狠太惡毒了些!
還從來沒有什麼人敢這麼對他於允年!
孟靈靈抿著唇斟酌了片刻後終於開口:“那個……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我喝醉酒後會這樣!你就當沒發生過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