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靈靈的世界突然被狂風驟雨侵襲,嬌小的身軀搖擺在一片淩虐而下的暴戾狂躁惡劣天氣之中。一旁的身後還瘋狂閃爍著各種球形、直線形閃電,一道道恨不能直接霹在她的身上,霹焦她的頭顱。
左清雅聽到江嫂的報告說他們兩人已經圓房,她心裏對兒子的變化和進步感到欣慰之餘,不得不未雨綢繆的來點一點孟靈靈。看到孟靈靈乖巧應了她的要求,和他們舉行婚禮那天的態度一樣,左清雅心裏對孟靈靈的識相還算滿意。
可這會兒,左清雅看到孟靈靈臉上的變幻莫測和極度震驚,她又開始不確定了。隻是多年商海沉浮,早已練就而成的沉穩老練,使得她依然靜靜坐在沙發上靜觀其變。
“等一下!”孟靈靈終於從震驚和被霹焦中醒轉過來,忙伸手呈拒絕狀態的對著左清雅問道,“您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治療好於允年的冷淡綜合症?我又不是醫生……”
不對!不對!這一切都不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靈靈驚疑的目光投向靜靜看著她的左清雅,期望她能夠給她一個答案。可是,左清雅,於允年的母親,就這麼靜靜坐著,安靜沉默地看著她。從她的表情、眼神,什麼都看不出來。
為什麼左清雅會這麼平靜?為什麼她能夠這樣平靜地跟她說這些?為什麼?
左清雅似乎終於想明白孟靈靈的異常反應是怎麼回事了,看向她的目光不由淩厲異常:“你以為我兒子為了什麼會和你簽定一年的婚姻協議?你以為他是看上你麼?”
孟靈靈猛搖著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知道,為什麼是我而不是別人?你為什麼說,隻要我能治療好於允年的冷淡綜合症?這個問題,他不應該是尋求醫生幫助麼?”
再或者,於允年隨便找其他女人,不管他找十個還是八個,她就想知道為什麼是她孟靈靈?
左清雅狐疑地看向孟靈靈,她臉上的疑惑貌似不是作假。難道說……她和允年從簽訂婚姻協議,到舉行婚禮,再從蜜月到現在,她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選她?
既然孟靈靈不知道,作為於允年母親的左清雅自然也不會在別人麵前揭露自己兒子的短處。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是你,你隻要記住既然選擇你,你既然簽了協議婚姻,既然你收了錢,你就有義務盡一切可能幫助、配合他,治療他的綜合症。”
左清雅的話一字一字輕緩有力,一字字重重敲擊在孟靈靈的心房。
然而左清雅的話還沒有結束,她繼續說道:“在你幫助、配合、協助允年治療他的冷淡綜合症的過程中,我希望你謹記你最初答應我的事情。一年內,保證不會愛上他,不會懷孕。一年期滿離婚,一百萬自動到賬。”
你有義務盡一切可能幫助、配合他,治療他……
直到左清雅說完她想說的話,做完她想做的警告,直到她走了很久,孟靈靈依然還站在那個位置,那個曾經瑟縮卑微在左清雅麵前的位置……
別墅裏燈火通明,卻又異常的空曠、冷清、孤寂。那過分燦爛明亮的燈光,襯托著滿室的寂靜,隻餘孟靈靈幾不可聞的呼吸聲。
於允年回到別墅的時候,就是在這一室燦爛又寂靜裏,看到了孤零零站在那裏的孟靈靈。
對於他來說很是嬌小的她,垂著胳膊靜靜站著,仿佛隻是一座帶著呼吸的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他的表情未動,隻是雙目中有了一絲疑惑。之前羅耀威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還跟他說,她晚上在店裏忙碌而快樂。怎麼他一回來,就看到她這樣一副好像受驚過度後的可憐模樣?
家裏怎麼會這麼安靜,一個傭人都沒有?
於允年走近孟靈靈,張口想問她怎麼了。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張口詢問,孟靈靈已經發現了走近的他。
孟靈靈一把抓住於允年的胳膊:“之所以是我,隻是因為我恰好出現在酒吧,對不對?我隻是你治療冷淡綜合症的一個工具是不是?”
之所以於允年一定要找到她,和她簽訂婚姻協議,結婚並領證。他做的這一切,隻不過是為了,讓以治療他的冷淡綜合症為目的而進行的協議婚姻合法化!
而她,自始至終隻不過是他利用來治療病症的一劑藥、一個工具!說好聽了是這樣沒錯,可說難聽了,她和那些出賣自我的女孩,有任何區別嗎?
她看到於允年聽了她的話後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可她握在手裏的他的胳膊卻是用力握拳手臂肌肉一鼓後又是一僵。他的身體挺得筆直,隻是卻稍顯僵硬。
是了,他是個大男人!還是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小人!他怎麼會、怎麼能容忍他的最大缺憾被一個女人知道?
於允年忍下聽到孟靈靈問話後心裏產生的一絲異樣情緒,維持著臉上的麵無表情,緊了緊拳頭,身體微僵。她終於還是知道真像了!
於允年冷酷淩厲的目光掃向孟靈靈,動作從容的從他胸前內側的衣服口袋裏拿出一遝照片甩在孟靈靈身上:“你以為你是什麼角色?這些,你必須跟我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