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靈靈聳聳肩:“沒什麼。隻是和某人劃清界限而已!”
於允年有些意外和得意地看了一眼孟祥棋,轉過頭和孟靈靈說:“這樣啊,你高興就好!”
我去——孟祥棋鼻子都氣歪了。不帶這麼雙雙欺負人的好嗎?
即使被孟靈靈嫌棄,即使被於允年用目光和表情擠兌,孟祥棋還是厚著臉皮開車跟著來到孟靈靈的家所在的小區。
第二次走進孟靈靈的家,和孟祥棋上一次過來時看到的沒有任何變化。
自從走進門之後,孟靈靈就靜靜站在客廳靠近門口的位置。於允年站在她的身旁,從一側開始緩緩打量著這個他以前從未踏足過的孟靈靈的家。
孟魏興則沒有他們三人的淡定,自從邁步走進這個家開始,他的心髒就開始不可抑止地激烈跳動著。
從入門處的地毯,到客廳的茶幾沙發、電視桌椅……每一處都是他兒子親手置辦擺放的。雖然家具看起來有些陳舊,是十幾二十年前的款式,但都打理得很幹淨。看得出來,孟靈靈很用心的維持著這個房裏的一切如同十幾年前的模樣。
孟魏興顫抖著手,從門廳旁邊的鞋櫃小桌開始摸起,一路走一路觸摸著每一個他遇到的家具、擺設,想象著他的兒子當初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買下並安放在此處的。
這是一位老父親對早已逝去的兒子的懷念,以及親臨他生活過的地方,油然而生的複雜而悲傷的情緒外露。
看著如此模樣的孟魏興,孟靈靈原本平靜無波的心也變得暗湧流動。她忽然對孟魏興產生出同情來。如果孟魏興的頭發斑白,身體站立不穩,一走一顫一抖的,或許最初在他坦言是她爺爺的時候,孟靈靈也不會產生那麼強烈的抵觸抗拒情緒。
孟魏興用了很長時間才把客廳觀摩完畢。孟靈靈和於允年兩人都靜靜站在一旁,間或視線從孟魏興身旁滑過。
孟祥棋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孟魏興兩步距離之內,以免老爺子情緒激動站立不穩或者暈厥。
孟魏興在孟祥棋的示意下,看到了和客廳相連的那兩麵照片牆。視線落在牆上的一個個相框上,孟魏興的眼眶忽然又熱又濕,好似被水蒸氣熏到一般。
“靈靈丫頭,這就是你們一家三口的照片?”走過去之前,孟魏興先轉頭去喊孟靈靈。
聽到孟魏興的話,孟靈靈和於允年拉著手來到孟魏興麵前站定。
孟靈靈看向兩麵牆上的相框,幽幽歎道:“是啊,我們一家三口的合影差不多都在這兒了!因為爸爸媽媽去得早,所以合影並不是很多。”
孟魏興把他那雙顫抖的手伸向孟靈靈:“丫頭,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來自血脈至親的理解和心疼,因為孟魏興的這一句話,孟靈靈的眼眶也跟著不由濕潤。她含著淚笑了笑,伸手和孟魏興的雙手相握,搖著頭說道:“沒事,都過去了!”
“可我這心裏……我心裏難受啊,孩子!”孟魏興握著孟靈靈的雙手,感受著來自孫女手部的細膩觸感和溫度,心裏卻更加的悲傷難過,早已盈滿眼眶的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