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見洛璃作勢就要發誓,心下也不由得信了幾分,看她的樣子倒的確不像是隨意說說而已,老婦人動搖了。

洛璃見狀,便乘勝追擊道:“您相信我吧,隻要您願意相信我,我一定會替您找到凶手。”

老婦人猶豫不決,這個時候,博寅的父親卻突然激動了起來:“不行,不行!阿爹都死了,他的屍體絕對不能再這樣給人家作賤了,我絕對不同意!”

青山正要與他解釋,卻被洛璃攔住,洛璃並不看他,反而走到博寅的母親麵前道:“您呢?我瞧著您應當是明事理的人,您也覺得我們是在作賤老爺爺的屍體麼?”

博寅的母親被洛璃這樣一問,一時不由得呆住了,她愣愣的,似乎受到了驚嚇:“我怎麼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甚麼事兒都聽男人的,我哪兒敢說甚麼……”

洛璃娶了她一眼,別過頭去看著博寅。

“博寅公子,你說呢?”

博寅咬了咬唇:“姑娘見多識廣,姑娘若是真能找出凶手,也算是還了我祖父一個公道。”

洛璃凝視了他一眼,很快對眾人道:“那麼,請你們這段時間裏暫時不要進這個房間。”

博寅不解的問道:“為甚麼?”

洛璃淡淡道:“保護現場。”

眾人隻好聽她的話離開,隻留下百裏燁和青木山,青山對洛璃方才的做法有些微的不明白,因而道:“洛小姐您為甚麼方才會問博寅的母親那些事情?”

洛璃看了他一眼,解釋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博寅的父親在我之前要求你們做那些無理的事情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的表示,可是當老婆婆願意將這件事教給我們調查的時候,他卻表現的那麼激動。”

青山眉頭緊攢:“似乎是這樣的,可是為甚麼他的反應前後反差這樣大?”

洛璃看向了百裏燁,百裏燁輕輕頷首:“你不知道是因為你沒有看到,當時博寅的母親悄悄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青山這一下子才明白過來,原來,博寅的母親才是他們家的主導者。

“並不是喲,”洛璃看穿了青山的心思,她笑道:“這個家裏真正的主導者,應該是博寅,否則我不會問他,他答應了之後,兩人也沒有任何表示。”

青山這一下就更蒙了,一個孩子怎麼會在家裏占據主導的地位呢?對於將長幼尊卑看的十分重要的夏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百裏燁突然冒出了一句話:“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洛璃讚許的與百裏燁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習慣和待遇都不相同,如果真的是一起生活過那麼多年的人,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青山心裏越來越覺得奇怪了,洛璃隻得與他解釋道:“他們恐怕不是甚麼簡單的人,我估摸著他們也是為了尋找兵符的下落而來的。”

青山這才覺得是真的懂了,洛璃看他的樣子,隻覺得十分有趣,因而笑道:“否則你以為我為何要做這些事?替人家找凶手什麼的,你道我這這麼古道熱腸呢?我不過是想借機會留在這裏想看看能不能有兵符的下落而已。”

洛璃是身負重任的人,她的身上擔著洛氏一族的命,她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她讓青山暗中和跟著幾人,自己則與百裏燁向村民調查了老婦人一家的事情。

聽村子裏的人說,老婦人的小兒子並沒有死,而是與人家的夫人發生了不倫戀,被老婦人一家人趕了出去,這件事情後來被對方的相公發現,她相公便將她掃地出門,那女子當時已經懷了孩子,但是因為不想離開自己的相公,便將生下的孩子扔給了老婦人的小兒子,自己回到了原來的家庭。

而老婦人的小兒子帶著自己的孩子回到家中,卻無一人肯接受他們,兩人便隻好遠走高飛,之後便再也沒有回到村子裏。

對過出生年紀之後,兩人發現,那個孩子出生的年月,與青木的年紀一模一樣。

“這麼看來,青木就是那個被掃地出門的孩子了。”

百裏燁心下居然有些微的替青木感到難過,這樣被人遺棄的日子,他也生活過,他知道這有多麼難受,更知道,這有多麼令人痛苦。

“你不舒服?”

洛璃看到百裏燁臉上似乎不太好,因為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他卻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洛璃一陣驚訝:“你怎麼了?”

百裏燁知道自己的樣子必然是讓洛璃擔心了,因而淡淡的衝她投去一個安慰的笑容,道:“沒事兒,我隻不過是這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青天白日的,竟然有些困意深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