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這副模樣,在場諸人都十分動容,尤其是百裏燁和衛老夫人,自從洛璃落水以後,這樣久的時間裏百裏燁都甚少看見她哭泣的樣子。
他知道洛璃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洛璃了,她已經變得堅強起來了。
故而今日他沒有出手幫助洛璃,自然……他不出手的原因並不完全是這樣的。
唯獨琳兒卻對洛璃這副樣子覺得喬裝作致,冷哼了一聲笑道:“哭得這般梨花帶雨的博取他人同情,都是要被處罰的人了還提了這麼個要求,果然是嫡出的女兒不知苦麼?”
此話一處,在場許多人麵上都有些掛不住了。
試問在場人這樣多,有幾個不是嫡出?琳兒這話可不知道把多少人都罵進去了,首當其衝就是衛媛。
方才衛媛本就已經稍稍看好了洛璃,如今這琳兒的話又關乎到自己的,少不得要為自己和洛璃分辨兩句。
“你那隻眼睛瞧見人家哭得梨花帶雨了?你倒是說出來讓我聽聽看,”她這一番話說得琳兒啞口無言,但她卻仍然不滿意,又道:“什麼叫做嫡出女兒不知苦?你又不是嫡出,憑什麼代表嫡出說話?你最好記住,每次說話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和本事,別總是過分高看了自己。”
衛媛說完這些琳兒的臉都白了,但她顯然是不敢再頂撞衛媛了,隻得低著頭小聲的說了一聲:“是,琳兒多謝大小姐教誨。”
洛璃注意到不僅僅是琳兒,在場另一位站在角落的女子麵色也有些不大好看,洛璃瞧她麵容與琳兒很是想似,大約是母女倆吧。
洛璃很快低下頭,衛老先生道:“媛兒,你是嫡出,不要總是和庶出女兒一般見識,琳兒,你是庶出,你要記得,媛兒雖然年紀小過你,但是身份地位都高過你太多,你不許再和她強嘴。”
衛媛微微一福,嘴角含笑:“孫兒記住祖父的話了。”
衛老先生點一點頭,琳兒也恭恭敬敬道:“琳兒日後不敢了。”
說罷,衛老先生這才繞回正題:“洛璃,你起來說話,別跪在地上,成什麼樣!”
洛璃這才站了起來,衛老先生一邊喝著香茗一邊問道:“你想讓我們幫你做甚麼?”
洛璃道:“孫兒希望您的能派人去與遠瑾山莊交涉一番,孫兒的朋友被他們抓走了,怕有什麼危險,所以您能不能……”
“甚麼朋友?”
洛璃想做什麼他都知道了,但是他卻不敢貿貿然到遠瑾山莊去。畢竟這麼多年來兩家井水不犯河水,過得相安無事,若是為一個普通人打破了這種寧靜究竟是對兩方都無益,故而他才問了洛璃這樣一個問題。
是甚麼朋友?
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因為衛老先生不可能會隨意地去救各種人。
然而洛璃這時卻愣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若是說的不是對衛老先生來說重要的人,按照衛老先生的脾氣是絕對不會救的。
可是,洛琉已經假死,她是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告訴眾人:“你們能否替我去救我姐姐洛琉?”
這樣做無異於自取滅亡。
洛璃才不會做這樣傻的事情。
故而她隻得這樣說:“救一個對於衛夫人來說相當重要的人。”
她見衛老先生與衛老夫人對視了一眼,似乎不是很明白洛璃說的人是誰。
洛璃隻得又道:“自然這個人對於外祖父和外祖母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
她可以肯定!
果不其然,衛老夫人道:“去吧老爺,咱們虧欠書兒挺多,既然是對書兒來說重要的人,那咱們就走一趟也無妨。”
“虧欠?”衛老先生聽到衛老夫人這樣說,當下便有些不高興,他道:“你說咱們虧欠她,咱們虧欠她甚麼?你若說的是代替棋兒嫁給洛天成的事情,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我衛、洛兩家聯姻已久,但凡是兩家的女子,同一輩中總要有一人參與聯姻,我衛麟的女兒也是一樣,不是棋兒就是書兒,她們二人總有一個要嫁去洛家,不是咱們虧欠書兒你懂嗎?誰叫她……咳咳……”衛老先生說著,語氣漸漸激動了起來,連連幾聲咳嗽,好容易緩過氣來,很快又道:“誰教她是我衛家的女兒,衛家的女兒逃不來這份命運,投胎到我衛家,就注定了這一輩子都得聽著衛家長輩的話處事!”
洛璃幾乎已經知道,如果自己不說出真相的話,衛老先生鐵定是不會幫助自己的了。
於是她隻好又上前道:“這些長篇大論孫兒都記下了,咱們可以改日再說,您若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救她的話,咱們可以借一步說話,孫兒保證給您一個滿意的理由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