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麵白綻(1 / 3)

追蹤神眼之淚的下落還在繼續,隻是一直杳無音訊,隨著時間的推移,二百八十天悄然過去,所有人都知道那顆神眼之淚已經誕出女嬰來,於是,各國也陸陸續續放棄追蹤,將心思全都放回了國家要事,以及等待再次下雪之上。

五年之後。

麓國境內,一個偏遠的小鎮。

深夜,四下寂靜,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寧娘,來親一個……”酩酊大醉的中年男子獨自立在巷尾,歪歪斜斜的身影顯出幾分無力。“咕隆、咕隆”每走幾步就念一句,每念一句就提起手上的酒壺猛灌幾口。他口中的寧娘是這鎮上有名的花魁,身價高,瞧他一身寒酸,想來,他是一心念著對方,卻沒有那財力去博取美人心,於是,趁著夜深人靜借酒澆愁,一吐相思之苦。

“寧娘啊……什麼時候咱也弄個八人大轎給你坐坐……”眼神無焦點,癡癡地望著那天上月兒,仿佛那月兒就是那個嬌美娘:“嘿嘿……”然而,他剛笑兩聲卻覺得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住,不禁一個踉蹌。

“誰!他奶奶的……是誰!”醉漢轉身指著空空如也的對麵怒罵:“敢絆老子,不想活了!”說著,手一抬,順勢將酒壺扔了出去。

“哐嘡!”酒壺四碎,碎片四飛。

“哎呀!”一聲低吟從腳下傳來,醉漢低頭去找,這一找,不禁嚇會一聲冷汗。“哎喲!”他驚叫一聲,酒頓時醒了一半。借著月光去看,腳下之人身材矮小,看上去不過是一個五歲大小的孩子,剛才她低吟是因為酒壺碎片濺起,劃破了她的臉頰,而她的臉頰……

醉漢揉揉眼,以為之前是自己看錯了,可是,他再度去看,依舊——頭發花白,皮膚毫無血色而皺巴,身材矮小而畸形,好似在水裏泡了很多年,肌膚有的浮腫有的正常,再看看臉,真是不堪入目,竟有半張殷紅,再看看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衫從頭套下,長得將腳全部遮住。

剛才一個沒注意,醉漢還以為自己見了鬼,嚇的一聲慘叫不說,差點沒一巴掌呼過去。

“醜家夥,你在這麼做什麼,這麼晚了還不滾回家去?”見對方是人不是鬼,醉漢沒好氣的後她。

“你……剛,才,踩到……我了。”對方一說話,醉漢更肯定她是孩子了,因為聲音極為稚氣,卻結結巴巴,仿佛剛剛學會說話。

“踩到你又怎麼樣,瞧你那模樣,大半夜出來鬼都害怕,還不趕緊回家,以後別出來了。”借著酒意,仗著四下無人,醉漢說著竟抬腿朝著孩子的小腹上一腳。

小孩受力,向後退了一步,依舊麵無表情,仿佛沒有知覺:“你……很,沒有……禮貌!”她慢慢吞吞說著,一字一句卻用力,似乎有些怒意。

不過,對方再生氣,在醉漢的眼裏她也隻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一個小不點兒,他怎麼可能害怕?

“嗨,頂嘴!”說著,醉漢抬手就要呼巴掌。

“我爹說,沒禮貌的人該罰!”這一句孩子說的倒是順溜。

然而,對方卻不以為然。

可,就在醉漢那一巴掌扇過來的時候,一股強大的牽製力卻讓他動彈不得。醉漢高大的身影僵在原地,小孩被埋在陰霾之中,因為暗,所以她臉頰之上的紅印愈發變得更顯眼。

“我爹說,誰笑我醜,我就可以揍誰!”孩子兀自說了一句,不能醉漢開口,她竟飛躍起來,懸浮在半空之中,伸出小手給了對方一耳光,又道:“你聽不聽話,以後還說我醜麼?”

“臭小孩,你爹是誰,叫他出來,老子連他一起打。”醉漢用力想要掙脫那束縛,卻隻能讓身體在原地微顫:“老子……”

“啪!”孩子又呼了一巴掌:“我爹在閉關,不見客,他說了,來者全部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