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翰搖頭,隻當是小孩子天生對陌生長輩的畏懼,便也不再多說,捏捏白綻的小臉以示安慰,道:“好好聽門主的話,現在……”說著將白綻的身子壓低,為她蓋上被子:“你該睡覺了。”
“不行,爹爹不能說話不算話,快說,我的親娘是誰?!”白綻皺著小臉,她見過閩從責備徒弟時的模樣,於是學著伸出手指,指著白翰的鼻子:“你快說,快說,快說……”
“其實……”白翰無奈,抓住她幼小的肩膀:“綻兒的娘親是誰,我也不知道,待你長大之後再去尋,好不好?”
“不好、不好……”
那一夜,白翰生生被白綻折騰到天亮。
第二日,淩晨,白翰便帶著白綻來到了修煉大廳。父女兩人看上去十分疲倦,說話有氣無力,見閩從,白翰道:“師傅,綻兒交由你了。”
“你放心。”閩從微笑著答應,眼中卻閃過一絲冷光,伸手拍拍白綻的小腦瓜:“跟我來吧。”
白綻也乖乖的跟了上去。
一個上午的時間簡單地教了白綻打坐與集中念力。隨後,閩從便被白衣派來的人叫走。白綻也趁此機會溜出了白翰的視線,歡樂地朝著飯廳跑去。
華羽殿,被重重金盞花堆砌、簇擁著,如巨大金蓮盛開在這座白色建築物中。
長袍加身,臉上嚴肅十分,見閩從在外拜見,白衣抬手,意識所有人退下。
待所有人退下:“對於‘魔帝積怨’一事你有何看法?”
閩從與白衣本為師兄妹,其實在白衣未當上門主之前他們的關係也隻維持在見麵行禮的層麵,之後白衣當上了門主,級別也有了飛躍,說話便變得更少。要說變化,應該也是從五年前開始吧,那個時候與白衣一向要好的柳暇非失蹤了,很多大事小事才真正落到白衣一個人的肩上。一時無人分擔,一想到那麼多年的師兄妹,除他之外大都離開練級,閩從卻還是甘心留與宗師級別,細看留在身邊的人,便數他較為親切,也沒什麼私心,便漸漸大事小事習慣與他商議。
“我沒有想到門主會留她在門中。”閩從也無半點遮掩。
而白衣則直徑將他心中的不滿道出:“我知道閩師兄的妻子是死在魔帝手上,可著孩子除了有魔血之外,與魔帝沒有半點關係。
甚至心中怨恨被看透,閩從頂頂眼神,疑問:”魔帝的心思真讓人猜不透。一滴魔血帶給這個孩子高於別人的天賦,要成神,她的機會大大高出一般人,可那一頭白發……“輕輕蹙眉:”卻積累著他這些年阻止術法師成神的殺戮,術法師怨氣未消,剩餘在這個世上的力量便漸漸成了積怨,這些積怨雖然能賦予這個孩子現成的力量,可……它也會招來各方妖邪爭奪,以她現在的力量要對付妖物,著實困難,將她留與門中,幻宗該是從此不太平了吧?!“抬眼去瞧白衣的神情。
”你說的對,但……招來各方妖邪爭奪也並非壞事。“嬌美的臉上出現一絲笑意:”這麼一來,幻宗門弟子便不用四處去尋那些東西,隻要等著他們上門便好,送上門的力量鍛煉,我們可以省去很多時間,相對的,便能更快提高力量,這麼一來,幻宗在三宗的地位便會更上一層樓。“
”哦?“也不知閩從是否早已猜透其中,聽到白衣這般說,他不急不躁,不欣喜不興奮,隻是發出一個單音,好似沒有情緒波動。
而白衣則又道:”魔帝修成開辟神又返回魔界,如今又出現在人界,看來他是有什麼企圖。將這個孩子留在世上,必定有非同尋常的意義,現今我隻需一步變能入神級,上次,幾費周折才與他一戰,雖是勝了他,卻也隻是僥幸,留著這個對他意義非凡的孩子,終有一日他會來尋,自動送上門。“頓了頓,白衣抬手下命:”待白翰離開之後,在這段時間之內,為了不讓那孩子在門中聲事端,你找個時間將她身上的力量封印。“
臉上淡然,嘴角上露出幾分笑意,閩從唯命是從:”是“。
緊接著,白衣又道:”這個消息隻能你我知道,不得外傳,這段時間我將開始新元素的尋找,綻兒就交由你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閩從知道。“他答應,又道:”魔帝隨時都有可能出現,門主一旦離開,我如何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