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沒動,隻是靜靜看著麵前的寧路遠。
寧路遠的臉色十分陰沉,示意管事將府門關了,這才沉聲道:“你去哪兒了?”
柳平茵聞言,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伸手去拉寧路遠:“老爺,老爺,您看您這是做什麼……”
“你少說話!”寧路遠怒道,看向寧陌笙:“你去哪兒了?!若不是剛剛給你送那月餅,倒是還沒人注意到你半夜出去!”
寧陌笙微微垂眸,道:“我不過是出去散散心罷了,父親何必大動肝火?”
“散心?”寧陌晴在後麵掩唇輕笑:“姐姐這是去哪兒散心啊?難不成真的去和皇子殿下一起散心了?”
“別渾說,你姐姐那麼重視名聲的一個人,怎的會和皇子殿下沒來由地出去?怕是和哪個侍衛一起去逛了市集吧。”阮流芳也笑著說道:“不過大小姐也的確是太不小心了些,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說我們寧府的不是了?之前大小姐怎麼對妾身說的,大小姐怕是忘了。按照家法,這可是要杖責五十呢!”
寧陌笙似笑非笑地看了阮流芳一會兒,這才淡淡開口:“妹妹說對了,我的確是和四皇子殿下一起去逛了市集的。”
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停住了。
寧路遠的酒就像是被嚇醒了似的,看了寧陌笙良久,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寧陌笙隻是淡淡笑了笑:“怎麼?”
“你,你不知廉恥!”寧陌晴臉漲紅了,咬牙切齒地看向寧陌笙。
寧陌笙嗤笑了一聲:“哎呦,這可請妹妹小心說話,說這種話,是要負責任的,不要忘了,我出去也是四皇子殿下相邀,妹妹這話,可是將殿下也一並罵了進去?”
寧陌晴跺跺腳,怒不可遏地跑了。
阮流芳沒寧陌晴那麼沉不住氣,隻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臉上也是難看地要命,咬牙切齒地開口:“不管如何,大小姐,您也知道,妾身和老爺也隻是為了大小姐好,沒什麼惡意……”
她說這話的時候,隻覺得心底梗得厲害。
寧路遠的酒顯然也醒了大半,隻冷哼了一聲,道:“罷了,沒什麼事就都回房吧,此事不必再提,”頓了頓,寧路遠看向寧陌笙:“你也不必想太多,那是皇子殿下,饒是今日和你出去,來日那也是要選秀才能定下人選,你莫要認為你就是四皇子殿下的人了,在家裏,遵照的那還得是寧府的規矩!”
阮流芳在旁抿著唇笑。
寧陌笙冷著臉瞥了她一眼,阮流芳這才停住了,悶悶不樂地閉上了嘴。
寧路遠這才覺得氣順了些,徑自回了房。
柳平茵伸手拉了拉寧陌笙,小聲道:“你真的和那四皇子殿下……”
寧陌笙沒說話,隻是垂眸笑了笑:“先回去再說。”
柳平茵抿抿唇,點頭應了。
“阮流芳那肚子也是一日比一日大了,大夫說什麼了嗎?”寧陌笙弄了一小壺熱茶,又添了三兩樣點心,拉著柳平茵坐著說話。
柳平茵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頭,顯得有點憂心忡忡:“前番是說,看那脈象像是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