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看向寧陌晴，寧陌晴整個人都在微微發顫，眼神卻是定定地定格在寧陌笙的臉上：“我不信。”
她一字一頓，咬緊牙關說道。
寧陌笙垂眸笑了笑，道：“不信我也沒關係，寧陌晴，你最好捱得到下次選秀大典，可是仔細想想，即使是捱得到，似乎也沒什麼意義了，你是被宮中趕出來的人，若是再次入宮，怕是隻能抬一頂小轎從側門進太子府了，日後你在太子府裏頭也是永遠抬不起頭來，”她靠近寧陌晴一點，這才含笑道：“寧陌晴，你或許不懂，但是我會告訴你，這對你而言是最好的安排，你還是聽從太子妃娘娘的話為好。”
寧陌晴的臉色難看地厲害，她看了寧陌笙良久，這才掩麵跑開了。
寧陌笙垂眸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
寧陌笙隻是看向麵色煞白的阮流芳，垂眸笑了笑，道：“阮姨娘可還有事？”
“大小姐，妾身……想和您談談。”阮流芳小心地開口。
寧陌笙淡淡頷首：“來吧。”
阮流芳的手微微攥成拳頭，這才跟了上去。
東廂房依然是老樣子，看起來都帶著低調的矜貴，從前阮流芳不識貨，可是自從上次寧陌晴將東西摔了，看到那天價的賬目後，阮流芳就什麼都懂了。
她小心地磨蹭了一下，這才抬眼看向寧陌笙：“大小姐，有些事情，從前妾身的確是做錯了，寧陌晴不懂事，妾身也是管教無方。”
寧陌笙耐心地看了阮流芳一會兒，淡淡笑了笑：“阮姨娘這番話，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說了吧？”
阮流芳渾身一僵，寧陌笙完全沒有給她台階下的意思，她都有點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了。
“大小姐……其實當年的那些事情，真的不是妾身的錯，當時都是樂姨娘那個賤人指使，妾身也不是在推卸責任，可是而今看著樂柔她對大小姐如此，妾身實在是氣不過，大小姐，您可萬萬不可被那個賤人蒙騙了啊！”
寧陌笙看著阮流芳，忽然覺得有點可笑。
她記得，清清楚楚地記得，當年自己剛剛穿越到這個身體裏麵的時候，眼前的阮流芳還是側夫人的時候，是多麼地不可一世。
那時候阮流芳似乎是篤定，隻要寧路遠一日還在，她就可以一日守得雲開見月明。
可是現在，阮流芳終於學聰明了，她卻驚恐地發現，寧陌笙似乎並沒有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寧陌笙的臉色是如此冷漠，冷漠地讓阮流芳甚至有點害怕。
她遲疑了一下，這才小聲道：“大小姐，您這是……”
“阮姨娘似乎很是理直氣壯。”寧陌笙含笑道。
阮流芳渾身微微一顫：“不，妾身從來都不敢……”
“不敢？”寧陌笙嗤笑了一聲：“對於當年的事情，阮姨娘沒有半點懺悔之心，倒是很希望我能夠順勢原諒你，不知道阮姨娘是哪裏來的自信？”
阮流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良久方才道：“妾身不奢望大小姐原諒妾身，當年的事情，也不是妾身所為，隻是造化弄人，大小姐，那真的隻是個意外，至少這一點，妾身可以用性命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