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淡淡笑了:“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蕭啟民顯然也明白了蕭承鈞的意思,笑了笑道:“太子所言極是,寧大人,前番風少將軍入朝,倒是也見過寧大人幾次,寧大人畢竟是女兒家,行走於朝堂之中,還是要多加小心。”
他隨手敲打了幾句,卻沒成想寧陌笙自己開口了:“陛下,有一件事,臣不吐不快。”
蕭啟民本來已經打算讓眾人散了,聽寧陌笙這麼一說,隻好微微頷首應了:“說。”
“昨夜,微臣在京城遇襲了。”寧陌笙不緊不慢地拿出了一枚袖箭,道:“殺手所用的正是這樣一枚袖箭。”
她將那袖箭墊在軟布上,呈上去給蕭啟民看。
蕭啟民隻消看上一眼,就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這東西是誰的,旁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
就像是昨夜的寧陌笙一樣,蕭啟民幾乎一瞬間就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之前蕭承鈞用這樣的伎倆害了三皇子的事情。
雖然時過境遷,大家估計都忘了,可是蕭啟民沒辦法忘記。
皇室奪嫡本來就是如此,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蕭啟民自己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也正是因此,蕭啟民始終知道自己沒有指責蕭承鈞的意思,這是他最得意的兒子,讓蕭承鈞順利登上皇位,也是他心之所願。
隻是蕭承鈞這樣做,可否是太過分了?
蕭啟民臉色愈發難看了幾分,沉聲開口:“此事,現在可在辦了?”
他的目光很冷,直接盯著蕭承鈞。
蕭承鈞心底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
他們後來的確是發現有暗衛丟了一枚袖箭,卻是從未想過,這東西被寧陌笙拿在手裏了,還那麼沉得住氣!
“朕問你,這案子可否在辦了!”蕭啟民的臉色相當難看,太子啊太子,他以為自己看不出來,這暗箭甚至是淬了毒的!
蕭承鈞被蕭啟民嚇了一跳,心說這是怎麼了?
從前,蕭啟民很少對蕭承鈞發這麼大的火,而此時此刻,蕭承鈞覺得蕭啟民幾乎是要被氣瘋了。
他輕咳一聲,開口道:“父皇,這個案子是兒臣在辦。”
“京城重地,你讓我們的二品將軍差點喪命於奸人手中,真是……真是豈有此理!”蕭啟民看起來極為憤怒,蕭承鈞一個字都沒敢說,隻是將頭垂得更低。
良久,蕭啟民方才深深歎了口氣:“罷了,此事朕換人來辦,太子好生歇著吧。”
蕭承鈞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卻隻能應下。
蕭啟民冷冷地看了蕭承鈞一眼,這才道:“寧大人也好生歇息吧,昨夜受驚了吧?”
“皇上,後來太子殿下也在那條街上,太子殿下也該多多小心才是。”
她的語氣是如此篤定而誠懇,讓人無法懷疑她的真心,蕭承鈞默然攥緊手,心說寧陌笙啊寧陌笙,還真是好樣的。
她將這些事情盡數在蕭啟民麵前揭露了,蕭承鈞連自己打個圓場將事情圓過去的機會都沒了。
蕭啟民的臉色果然愈發沉了幾分,淡淡頷首道:“好了,你們就先回去吧。太子,你留一下。”
他看向蕭承鈞,臉色難看地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