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靜靜看過去,蕭承景的神色不辨喜怒。
寧陌笙在心底歎了口氣,忽然連做湯的興致都沒了。
她看著蕭承景的手攥緊,又強自一根根鬆開,這才走了過去:“你怎麼在這裏等我?”
“聽說你出去了,不太放心,就過來瞧瞧。”蕭承景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沒有等你,隻是剛好巡視的時候也路過了。”
口是心非。
蕭承景永遠都是如此,幫你是順手,看你是路過。
旁人都是恨不得將這些人情債掛在嘴邊寫在臉上,可是蕭承景不然,他恨不能讓你將這些都忘了,變成他一個人的付出一個人的盛宴。
整個軍營張燈結彩,畢竟是慶功宴,人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喜樂。
寧陌笙遲疑了一下,伸手將蕭承景的手拉住了:“走吧,慶功宴少了你我,總歸是不太好。”
“笙兒。”蕭承景頓了頓,嗓音有點幹啞。
寧陌笙沒來由地有點緊張,蕭承景的手指慢慢向上滑,將寧陌笙的手腕握住了,手指和手指相交,有種沒來由的儀式感。
“你……”他頓了頓,這才道:“聽聞,你是出去買東西了?”
“恩。”寧陌笙怔了怔,心說這個話題轉圜得有點僵硬啊……
“吃食?”
“準備給你做一道湯,我總覺得你是會喜歡的。”寧陌笙笑道。
蕭承景抿抿唇,點頭笑了:“好。”
寧陌笙這才笑了一聲,反手握住了蕭承景的手腕:“謝謝。”
她靠近了蕭承景的耳畔,輕聲細語地說著。
謝謝你,雖然那麼多次,你想要將懷疑說出口,可是最終你還是放棄了,最終你還是選擇了信任。
有些習慣要一點點地改,就像是有些傷痛,如果一天痊愈不了,那也沒關係,反正也有一輩子的時間。
蕭承景的耳朵敏感地紅了,寧陌笙笑了一聲,惡作劇地在上麵輕輕咬了一下。
蕭承景忍不住側過頭,眼神都深邃了。
“你不能鬧我。”寧陌笙一本正經地開口:“慶功宴啊景王殿下,景王殿下心底這一天天地都在想什麼呢……”
蕭承景抿抿唇,眼底的情緒頓時更加幽深了:“想辦了你。”
……
這麼直接的嗎?
蕭承景慢條斯理地說了下去:“本王說過,你是本王的,隻是現在想想,似乎該給你蓋個章。”
寧陌笙簡直驚呆了。
這種話……這種話,也能是蕭承景這樣的人說得出口的嗎?
蕭承景這才彎唇笑了,在寧陌笙的耳畔邪氣一笑:“笙兒,我等你長大。”
寧陌笙忽然就不想長大了,她覺得自己緊張地要命。
這樣的情緒直接連帶到了晚上的慶功宴,寧陌笙在整個慶功宴上魂遊天外,卻也成功地塑造出了一個高冷戰神的形象。
寧陌笙後來清醒過來根本不知道這樣的形象是從何而來,而她真正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剝到裏衣了。
寧陌笙睜大眼睛,看向近在眼前的人,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裹胸:“你你你……你做什麼?”
眼前這個笑得有點邪魅的蕭承景,真的是平常的那個一本正經的景王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