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景的掌控欲讓寧陌笙有點微微發抖，而她卻是半點都不想掙紮。
閉上眼和睜開眼沒有任何區別，眼前都是一片黑暗，可是黑暗之中有蕭承景的氣息，讓寧陌笙沒來由地覺得安心三分。
“承景……”她的聲音微微發顫，低聲開口：“現在不是時候。”
蕭承景的動作微微頓住，寧陌笙明明看不到，卻是能夠感覺得到那種審視的感覺。
“什麼不是時候？”
“我是說……現在我身上萬一餘毒未清的話，你就……”
下一秒，溫熱的吻覆在寧陌笙的眼上。
“無妨。”蕭承景輕輕歎了口氣，心底滿是歎息。
他最難過的不是其他，而是當時孫大夫不經意說出的那句話——
“按理說餘毒都清了，怎麼會視力出問題呢？”
當時蕭承景就覺得心底稍微沉了沉，他不說話，孫大夫倒是自說自話地說了下去：“這樣說來，也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寧大人自己不想睜開眼睛。”
怎麼可能呢……
當時蕭承景心底隻有這五個字。
絕對不可能。
寧陌笙有多麼堅強，蕭承景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明白寧陌笙的一舉一動，也自信能夠陪在她身旁一生。
這樣的寧陌笙，會因為前塵往事而自己選擇不睜開眼睛，是蕭承景無論如何都不敢想象的。
可是剛剛看著黑暗之中寧陌笙對自己和對明朗全然不同的態度，看著她以為身旁無人而驟然失去的笑容，蕭承景忽然就覺得心底微微疼起來。
良久，蕭承景方才輕輕擁緊了寧陌笙——
“你別想那麼多，笙兒，我一直在呢。”
那麼溫柔的聲音，讓寧陌笙的心微微顫抖起來。
而蕭承景隻是沉默著，輕輕吻上寧陌笙的眼，將那些細碎的淚水盡數吻去。
寧陌笙沉默良久，這才重新抱緊了蕭承景，撲進了他的懷裏：“你可以的，我不怕。”
蕭承景微微一怔，下意識低頭看向懷裏的小女人。
“我真的不怕。”
蕭承景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變化，卻還是克製著輕輕推開了寧陌笙：“笙兒。”
他的語氣那麼溫和，溫和地讓寧陌笙忍不住伸手將人的衣襟拉緊了。
這個姿勢，倒像是寧陌笙在緊緊拉扯著蕭承景似的。
蕭承景的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搖搖頭篤定道：“我們的第一回，不該是如此，笙兒……我不想委屈了你。”
他的聲音帶著極力克製的沙啞，寧陌笙咬緊下唇，主動吻了上去。
下一秒，蕭承景捂著被撞疼的下巴忍不住笑了出來。
寧陌笙也吻不下去了，心底暗惱地看向麵前的人，這才意識到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別鬧。”蕭承景悶悶地笑。
這個小家夥啊……哪裏像是要主動索吻？這分明就是要來打上一架。
寧陌笙的眼底寫滿了茫然，可是眼眸卻是一如既往地亮，蕭承景看著，心底有點鈍鈍地疼：“我今天不回宮了，在這裏陪你，好好休息。”
他這樣說著，寧陌笙便伸手將人拉住了：“你不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