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眼疾剛好,偏生又昏迷了一陣子,蕭承景好說歹說,到底還是將人拉回了寢宮,按著用了晚膳,便懵懵懂懂地歇下了。
蕭承景走出寧陌笙的房間,臉色便微微沉了下來:“誰準你這樣做的?”
蕭映菀就站在蕭承景的麵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偏生臉色難看地厲害:“寧大人不喜歡,皇兄便無論如何都不願做了,是嗎?”
蕭承景冷笑一聲:“菀兒,朕不記得你可以私自釋放囚犯。”
“所以皇兄要怎麼辦?將我也抓捕起來嗎?”蕭映菀看向蕭承景,啞聲問道:“皇兄從前不是如此,不知何時,皇兄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這一切,可也是因為裏麵的那位?”
蕭承景一直都知道,蕭映菀對寧陌笙的敵意有多麼明顯。
她是他同父同母的妹妹,也是這皇宮裏麵唯二親近的人了。
小時候,蕭承景一直都護著蕭映菀,無論何時何地,就從不曾讓蕭映菀受過半點委屈,可是現在,涉及到寧陌笙,蕭承景不可能輕易退讓。
他冷冷道:“朕不想在此處和你爭吵,你跟朕來。”
蕭映菀沉默不語地跟在蕭承景身後。
直到走到空曠處,蕭承景這才淡淡道:“你在幹涉朕的事情時,將你自己放在了何處?”
“我……”蕭映菀的眼底滿是淚水:“皇兄,我是你的皇妹啊,我和母後才是最關心你的人。”
“所以你們為我做過什麼?”蕭承景看向蕭映菀,一字一頓地問道。
蕭映菀怔住了,淚水溢滿了眼眶卻不自知。
蕭承景輕笑了一聲:“如果沒有笙兒,這個位置朕也不會這樣輕易地得到,你可知道,你眼中一無是處的國相爺,為了朕的位置差點連這裏的一切都拋下了?”
寧陌笙……何嚐不喜歡安定?
可是她為了自己,將所有的身份和地位都置之度外了。
換做任何一個人,蕭承景相信都做不到。
這些事情隻有寧陌笙可以,也隻有寧陌笙會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蕭映菀咬住下唇,啞聲道:“我也沒有說寧大人的不是……”她的聲音軟軟的,隻小聲道:“皇兄,我隻是覺得,若是皇兄能夠收複這些外族公主的心,也不是一件難事,自古以來聯姻都是最好的辦法,也能夠避免一場大戰,於國於民,都是好的,這些事情寧大人也不曾逼迫皇兄不是嗎?隻要皇兄這邊答應……”
“朕怎麼可能答應?”蕭承景輕笑。
他曾經許下的諾言,就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寧陌笙從來不曾要求什麼,是因為他們彼此都對那底線心知肚明。
從不曾改變。
蕭映菀低聲道:“皇兄不願意也就罷了,隻是司馬公主就在芳華殿等皇兄,那東西皇兄總是要去取的吧?”
蕭承景冷冷看了蕭映菀片刻,這才道:“朕隻問你一句話。”
“是。”蕭映菀抬眼。
“那日母後被司馬公主掠走,你可有參與?”蕭承景冷冷道。
蕭映菀的臉色白了白:“皇兄,那日皇妹一直在宮中地道藏著,怎麼會去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