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太妃過來的時候,妝容依然是無比得體,她看向蕭承景,又看向坐在旁邊的寧陌笙,整個人就微微打了個晃,這才微微頷首道:“皇上。”
寧陌笙看過去,腦海中飛速掠過華家的往事。
蕭承景隻是淡淡頷首,開口道:“近日後宮可有異狀?”
華太妃渾身一顫,低聲道:“不曾有。”
“是嗎?可是朕聽樓大人說,後宮隱隱傳來哭聲,朕念著後宮也不過隻有母後和華太妃幾人,若是當真受了委屈,華太妃可切莫放在心底。”蕭承景的語氣看似關切,華太妃卻哪裏會當做是真正的關心?
她啞聲道:“不敢,眼下元豐實乃太平盛世,皇上待我們也是仁厚,我們怎敢放肆……”
樓瀚文沒說話,隻是死死垂著頭。
蕭承景便輕笑一聲:“樓大人,可是安心了?”
“微臣知罪。”樓瀚文低聲叩首。
蕭承景平靜地笑了笑,將樓瀚文出去了,這才道:“華太妃,朕剛好有事要問問你。”
“皇上請講。”
“華太妃可知道蠱醫一事?”蕭承景說完,便將目光死死定在華太妃臉上。
華太妃神色未改,手卻是微微顫抖了一下,立刻恢複了平靜:“不,不曾聽聞。”
“是嗎?”蕭承景挑挑眉:“可是朕卻是聽說,百年前,華家曾力挽狂瀾。”
“百年前的事情,早就被華家塵封了,”華太妃說起這件事,語氣出乎尋常地強勢,她咬緊牙關,這才開口道:“那些事情或許是皇家秘辛,所以饒是本宮,都是全然不知的。”
“華太妃,”蕭承景沒開口,倒是寧陌笙微微笑了:“後宮有怮哭聲,想來也是有人思念先皇了,華太妃不妨好好斟酌一下自己的答案,看剛剛皇太妃的樣子,可不像是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華太妃渾身發冷,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威脅本宮?”
“華太妃多慮了,本官怎麼會威脅華太妃?隻是此事事關重大,華太妃切記放在心上,時時刻刻地念著,華大人走了。華家一家人的性命,可都牽掛在華太妃手上呢,華太妃這邊若是出了什麼事,也不好向華家交代不是?”
寧陌笙的語氣是如此平靜而疏冷,讓華太妃不住地顫抖。
她伸出手,指著寧陌笙,語氣都帶著三分咬牙切齒:“你莫要欺人太甚!皇上新近登基根基未穩。定然不會聽信你的胡言亂語!”
寧陌笙便輕輕笑了:“的確,這件事皇上做不得,本官卻是做得,本官乃是元豐國相爺,倘若是想要動區區一個華家,倒也是不在話下。華太妃該知道,本官從不在意得罪什麼人,這元豐朝堂之中,不了解本官脾氣的人也不多。華太妃覺得是不是?”
華太妃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看向寧陌笙,眼底寫滿了仇恨。
寧陌笙怎麼敢說出這種話!
她是不是不知道?他們華家的勢力遍布全元豐,這個寧陌笙,仗著有了聖寵,簡直就是無所不為!
華太妃狠狠咬牙:“你敢!”
寧陌笙挑挑眉:“華冉月,白清澄,一個是華太妃的胞妹,另外一個,是令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