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他隻能裝瘋賣傻的逃過容夫人的爪牙。相信蘇蘇會原諒他的,以後,待他登上皇位,他定會對蘇蘇千好萬好。封她做自己的皇後。
蘇蘇雖然出身不高,但是有了天命之女這個名頭,區區漠北皇後,她還是能坐得。
這麼想著,宇文胤深深舒了一口氣,閉上雙眼。
“殿下。秦丞相已經表明,絕對會站在您這邊,將容氏那個毒婦拉下台。除了您,這漠北皇位已經無人能坐得,求您三思。萬萬不要因為兒女情長耽誤大事啊!”一個毛發皆白的老臣以為宇文胤閉上眼緘口不言是表示抗拒,連忙跪著上前,聲聲泣血道:
“難道您忘了王後娘娘是如何死的嗎?難道您忘了沈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是如何淒慘的死去嗎?殿下!殿下!求您三思啊!”
“我知道。”宇文胤感覺自己的太陽穴有什麼東西突突跳著,他煩躁不堪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疲憊道。
他怎麼敢忘?這幾年來,他日日苦心經營自己的勢力,裝出一副存在感極低的模樣,不正是為了一舉登上王位,將這些曾經輕視過他,陷害過他的人都狠狠踩在腳下嗎?
可是為什麼,越是到最後,他的心就越是空落落的,仿佛一個空蕩蕩的大窟窿,怎麼填都填不滿。
不由自主的,宇文胤又想起了,和蘇蘇一起在冰窖的那短短幾個時辰。
他看著蘇蘇帶著笑意的側臉,仿佛就什麼都不用算計,什麼都不用利用了。仿佛隻有在那一刻,他才是真正的他,不是漠北的皇子,不是身負血海深仇的沈家後人,隻是單純的,一個叫宇文胤的普通人。
他想,自己大抵是喜歡蘇蘇的吧,不然怎麼會一想到自己用卑劣的算計騙了她,讓她答應接受自己的愛意,心就會疼得這麼厲害?
他多想堂堂正正的求娶蘇蘇,多想什麼都不管不顧,和蘇蘇一起去她口中的那個,美得如詩如畫,仙境一般的青雲山。
他怎麼能?怎麼能啊…….他要蘇蘇,但是漠北,必須是他的!他現如今隻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
“殿下,大婚在即,當務之急就是要穩住丞相之女秦汝嫣,您隻要派兵守住長陵殿偏院,不要讓天命之女逃跑便可,其它的,就先放一放吧!等到明日大婚之後再——”那老臣說著,沒料想門外傳來“咚”的一聲,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誰!”宇文胤眼神一冷,用眼神示意手下過去,自己則是摸上了大拇指上的一塊玉扳指。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侍衛來去匆匆,不到片刻便過來稟報,說門外什麼都沒有。
可宇文胤總覺得心裏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迫使自己不再去想旁的事情,隻是問道:
“西涼王那裏,究竟是怎麼說的?”
“殿下,您盡管放心。西涼王那邊說了,他此次來,隻是為了給漠北王賀壽。其他的一概不管。”
“沒了?”宇文胤壓低嗓子,麵色陰沉的問。
“他還說……漠北的公主可以不要,但這嫁妝是一定要給的……”那名大臣有些戰戰兢兢,生怕宇文胤聽後一個暴怒,將自己這顆腦袋斬下。
可宇文胤偏偏不怒反笑,麵帶譏諷道:“他拓拔野倒是好算計,一來就奔著涿鹿、滎陽、武陟三城。也罷,隻要他不參與明日的逼宮,這三城就給他又如何?天命之女在本宮手中,這天下都將是本宮的囊中之物,也不過是個早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