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果然很適合白色,穿慣了西裝換換長袍也是可以的。”樂笙看著從更衣室走出來的鳳清歌,眼睛一亮的讚賞道。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樂笙腦海裏隻閃過這樣一句。
鳳清歌身著一襲白色長袍,從肩膀處斜斜的一道墨竹直達胸前盤扣處,領口用同色細線繡著一道道菱形花色,衣襟下擺一針一線繡出了水墨山水圖。整件衣袍素雅而不凝重,精致卻不顯浮誇,堪堪稱得上是一件藝術品。
而鳳清歌卻絲毫沒有因為衣服顯眼而被比下去,相反他嘴角噙著一絲淺笑站在那裏,通身氣質溫文儒雅,瑩潤如玉的俊美的五官因為那笑意消散了幾分平日裏的清冷,整個人仿佛天神一般豐神俊朗,器宇軒昂,自有一派風流氣息。
“樂笙為何想起送我衣衫?”鳳清歌被樂笙赤果果的眼神看的耳根有些發紅,終於是受不了的輕咳一聲開口。
“清歌生辰快到了卻不自知嗎?這便是我提前送清歌的生辰禮物了,不知道清歌是否喜歡。”樂笙看著鳳清歌發紅的耳根,有些好笑。
“自然是喜歡的。樂笙不管送我什麼,我都喜歡。”鳳清歌有些調侃的開口,像是要找回剛才被看的臉紅的麵子。
鳳清歌這才發現樂笙也換了一身衣服,白色的娃娃衫,紅色的背帶裙,腳上一雙黑色皮鞋,潑墨般的齊腰秀發被一根紅色帶子綁起一部分,其餘秀發任由它披散在身後。一黑一紅一白,色係的搭配十分簡潔清新,配上那張不施脂粉卻依舊清麗的俏臉,顯得整個人十分活潑可愛。比起剛才那套銀色旗袍,鳳清歌私心的以為,這套更加好看,畢竟那套銀色旗袍襯的樂笙身材凹凸有致,他並不願意讓太多人看到樂笙這種美好。
樂笙和鳳清歌還沒走出房間,鳳家的管家便來報說鳳婧媛身體不適,鳳清歌這才匆匆離席。樂笙本來也想要一起過去的,不過想到撒切爾夫人的宴會若是自己太早離席,怕是太不尊重撒切爾夫人了。鳳清歌也勸樂笙不必著急,有自己就好。於是樂笙隻好回到舞會,繼續當默默無聞的壁花一角兒。
可她還沒出房間一會兒工夫,便發現整個舞會大廳突然一片漆黑,各種尖叫不停。樂笙下意識的蹲在拐角處,直到聽見一聲聲槍響,她才暗暗想,這裏可是外國大使公館,撒切爾夫人的宴會,來的各路人非富即貴。敢在這裏搗亂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對方不僅把外國大使公館的電路都斷了。還這麼明目張膽的開槍殺人。看樣子是碰到硬茬兒了。樂笙歎息一聲,她不惹事但事總是來找她。真是冤孽!
正當她自嘲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身上一重,一個溫熱的身體就這樣靠在她身上,她剛想動,便被一道男聲低聲喝止:“你若想被射成靶子,就盡管動,我不介意拿你當成盾牌。”
造孽啊!
樂笙有些氣惱,她這是蹲著也中槍?這運氣也是沒誰了吧!
惡狠狠地瞪著麵前的男人,透過朦朧的月色之中,隻看見他一雙明亮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還有、一張失了血色的唇。
他劍眉皺成一個死結,大手握住自己左側的肩膀。指尖不停溢出一股股鮮血。
樂笙眸子一暗,聞到這濃重的血腥味忍不住有些想吐。強忍著拽住那男人往走廊慢慢移動。那男人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讓樂笙忍不住想驚呼出聲。
“你當真是想死嗎?”杜飛廉有些憤怒,他從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女人,他都說了若是她這麼貿然移動會把隱藏在暗處的殺手招來,可她非是不聽,偏偏還扯著他一同移動。
“我知道一處更為隱蔽的地方,你如果信我,就隨我來。”樂笙低聲道。她才不想救這狂妄冷血的臭男人,她隻是單純的不想死而已好嗎!
直到了一處女士休息室杜飛廉才低聲問道:“你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所謂的隱蔽地方。”
“你沒猜錯。”樂笙扶著他坐到休息室的凳子上,利落的拿出一個應急醫藥箱遞給他:“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終於在幾次動作均未成功的時候,杜飛廉忍不住出聲:“幫我上藥!”
老娘憑什麼要幫你?樂笙心裏是這麼想的,但是掃了一眼這瘋男人手中的槍,她隻好忍氣吞聲的走過去,忍著聞到血便不住抽搐的胃,在窗外朦朧的月色中摸索著幫他撒上藥纏上繃帶。直到弄好他的傷口,這才跑進一個洗手間,大吐特吐起來。
聽著屋內傳來的嘔吐聲,杜飛廉忍不住勾起唇角。隨即一愣,有些詫異的盯著自己的雙手,為何?為何自己不會……
“扣扣”一聲敲門聲響起。
“二爺,外麵的人已經被屬下解決了。”一道低沉的男聲響在門外。
杜飛廉臉色有些暗沉,不動聲色地扣動手槍扳機,然後將槍藏在受傷的右手袖中。好在勃朗寧體積較小,被披著的西服一擋基本也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這才起身走向門口,將門打開,露出一個和平常無異的微笑:“幹的好!”幾乎就在話音落下那一瞬間,他用未受傷的左手托住受傷的右邊胳膊,舉起藏在袖中的手槍朝那人眉心就是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