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靠酒來結束?
秦筠猛地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呆呆地看著慕思遠,“靠酒來……結束?”
慕思遠低低應了一聲,“嗯。”
秦筠又呆了一會兒,才猛然回過神來,因為身體不敢動,所以就隻是伸出手來抓住了他的衣服,“結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結束?”
“結束是什麼意思,你問我?”慕思遠翻身過來,與她趴著的身體靠在一處,低頭在她臉上吻了一下,“不是中文專業出身的嗎?”
秦筠忍不住咬了他一口,才又道:“你明明知道我在問什麼!你跟他不是很好的朋友嗎?為什麼卻突然要跟他結束?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慕思遠卻隻是雲淡風輕地回答道:“隻是覺得再這樣繼續往來下去,似乎不太合適。”
秦筠聽了,心裏微微一動。
雖然慕思遠沒有明確告訴她宿修遠是幹什麼的,可是秦筠也不笨,一個那樣厲害的大人物,卻不是明麵上的,那還能是做什麼的?
這樣的人,私交雖無不可,可是有時候私交得深了,難免不會產生某些“業務”上的牽扯。秦筠捫心自問,如果慕思遠真的因為跟宿修遠私交甚篤而趟了某些渾水,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而如今,慕思遠卻告訴她,他打算和宿修遠了斷了這段友誼。
秦筠細思之後,心裏雖然也感到一鬆,可是難免還是想知道具體的原因。
“那你到底為什麼突然產生這種想法?昨晚吃飯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秦筠又道。
“昨晚呐……”慕思遠摸著她的背,低聲道,“原本就是最後一餐了。”
秦筠回憶起昨晚兩人吃飯時說的話,又想起她敬宿修遠第二杯的時候,宿修遠讓他們兩個人一起敬他;她提及下次再請宿修遠吃飯的時候,宿修遠別有深意的問話以及慕思遠不置可否的態度,這會兒看來,竟然都是飽含著離別的意味。
而她當時竟渾然不覺,以至於到現在才後知後覺。
可是說了這麼半天,慕思遠卻還是沒有明說究竟是什麼原因,秦筠忍不住又撓了撓他,“到底是為什麼,你還是沒說!”
“因為你。”慕思遠忽然道。
秦筠一怔,“因為我什麼?”
慕思遠低笑了一聲,這才道:“因為……我怕再跟他交往下去,會是一件危險的事。萬一到時候我碰了什麼不該碰的生意,你跟我翻臉怎麼辦?”
這理由簡直是……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合情合理。
秦筠又怔了片刻,才輕聲道:“你真是這麼想的?”
“嗯哼。”慕思遠低低應了一聲,“有什麼意見發表?”
秦筠頓了好一會兒,才輕笑了一聲,“隻能說,你做出了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慕思遠聽了,忍不住伸出手來,將她圈進了自己懷中。
其實這樣靠著他對秦筠來說是有些不舒服的,不過她哼哼了兩聲,也就順從地靠在了他懷中。
安安靜靜地躺了一會兒,秦筠卻又忍不住想起了昨晚的情形,想起了兩個男人臨別時的那一頓飯。
這大概就是成熟男人之間的交往方式吧?不需多言,不需多語,一頓飯,一餐酒,舍命相陪,就此別去,看起來似乎是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是到底曾經深交過,以這樣的方式訣別,想必心裏也不是不難受的吧?
秦筠想著,忍不住又抬頭看了慕思遠一眼,果然見他神情似乎有些凝滯,不知在想著什麼。
隻是她抬頭的那一瞬間慕思遠就回過神來,見她看向自己,低頭就咬住了她的鼻尖。
秦筠避之不及,一時間也就忘了再去想那件事。
因為腰上被慕思遠莫名弄出來的傷,秦筠在家裏足不出戶地休養了兩天,這才不再覺得疼痛,隻是這兩天的時間,真是又讓她經曆了無聊的新高度。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秦筠終於做出決定——要麼立刻懷上寶寶,要麼她還是要重新投入工作,一邊工作一邊期待寶寶。
她本想與慕思遠商量一下,後來卻想,慕思遠的意見其實非常明確——他肯定百分之百毫無疑問地選擇讓她立刻懷上寶寶。
想到這裏,秦筠忍不住覺得想笑,索性也就不與他說,打算自己先去醫院再做個婦科檢查,谘詢谘詢醫生的意見再說。
於是第二天,送了慕思遠出門上班之後,秦筠便獨自驅車來到了相熟的那家私人醫院。
因為約好的醫生在她之前還有兩個預約,因此護士便將秦筠安排在了一個休息室裏等候。
秦筠坐在裏麵翻看了一會兒雜誌,覺得有些憋悶,想起醫院這層有個空中花園,便打算去那裏坐坐。
她將雜誌放回原位,打開門想要走出去的時候,卻一下子頓住了。
這間休息室位置是離醫生辦公室最近的,一開門就能看見醫生的辦公室,而此時此刻,醫生的辦公室門口正站著兩個男人——一如她之前見過的,出現在宿修遠身邊的保鏢的模樣。
秦筠猛地呆住,就站在門口看著那兩個人。
那兩個人的目光很快也就投向了她,和她那晚所見的一樣淩厲。
秦筠猛地明白過來什麼——這裏是婦產科,在那間醫生辦公室裏的人,很明顯就是那天晚上被嚴密保護的那個人,也就是宿修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