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黑色的雨幕洗刷了少年身上的血腥味。
林暄回想著今天的戰鬥,一時間雙目間有些迷茫。
黑色短發,略顯慵懶的零碎劉海,一身古樸尋常的幹淨布衣,暗紅色的血跡仿佛數朵豔麗的梅花。
路邊的水泊倒映出少年的臉龐,那雙眸子古井無波。
“嗒嗒嗒。”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總共七名黑衣人,行動規範整齊,簡直是一支幽影軍團。
“你去。”
為首的中年男人使了個顏色,身邊的屬下微微頷首,向著撐傘的布衣少年走去。
見此,林暄微微皺眉。
據他所知,半藏的勢力可不會關心這種戰鬥。
流浪忍者而已,和雨隱村的統治者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你們是半藏的人?”
林暄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在雨隱村的地盤,出現這種訓練有素的忍者隊伍,他隻能聯想到半藏了。
雖然......
他們沒有佩戴雨隱村的忍者護額。
“是你殺了他?”
黑衣人的聲音裏透露出一股強硬的威嚴。
背後的靠山就是半藏,在雨隱村他們這批忍者就是神的代言人。
“殺了又怎麼樣。”
林暄小聲嘀咕。
不就是一個流浪忍者嗎?有必要麼?
“組長,確認了,”
“霧隱村派來與我們聯信的忍者,關係到那個計劃......被此人破壞了,”
“我懷疑他是木葉派來的。”
那名下屬如此報告。
林暄當即愣了。
霧隱村派來和雨隱村聯係的通信忍者?
這特麼搞錯了吧,那貨根本就是個流浪忍者啊,是他死之前親口告訴我的啊,他是個屁的通信忍者!!
“這樣啊。”
被稱為組長的黑衣人皺著眉,麵色陰晴不定。
霧隱村謀劃著一件大事,並且對雨隱村這邊許下了極大的利益。
但現在使者死了,霧隱村還會繼續和他們合作嗎?
“等等,”
“我殺的那家夥他自稱是流浪忍者,而且當時還殺了本地的村民。”
感受到幾人的殺氣,林暄嚐試給自己辯解。
倒不是他害怕這些忍者。
而是——
他不想這麼快就暴露在半藏的視線裏。
“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
男人咧嘴一笑,麵露嘲諷之色。
這一刻,林暄沉默了。
那個沒見過麵的蠢貨被誰殺了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在這些人眼裏就是個死人。
他們也許是想找個倒黴的替罪羊,表示他們抓到了“凶手”,又或者幹脆就是心情不爽想發泄罷了。
他們不關心你是不是凶手,他們隻是想要你死。
“我曾經以為......”
“忍者是聽從命令的傀儡,是冷血的機器人,是掌權者座下的狗,”
“但現在看來,不過是令人惡心的蛆蟲。”
少年麵無表情地收傘。
黑色的雨幕一瞬間就衝亂了他的頭發,浸濕了那身布衣。
七位幽影站在身前,他們拿出忍具包裏的苦無,露出獵人圍捕獵殺雄獅的興奮笑容。
雷聲轟鳴,雨幕傾瀉,忍者們無聲地包圍了少年。
“動手。”
為首的一人低喝一聲。
他們甚至沒有采取最理想的無聲戰,把少年當成了隨手拿捏的軟柿子。
“早知道該買包煙再穿越的。”
林暄咂咂嘴,平淡的臉龐上有些遺憾之色。
下意識地摸了摸衣兜,沒有打火機也沒有華子,隻有濕漉漉的雨珠落個不停,視線愈發模糊不清。
打鬥戲開始之前,主角不都是淡定地抽根煙,然後逼格滿滿地撂下一句“在場諸位都是辣雞”才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