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伴隨著油煙的滋啦聲一同出現在客廳一角的開放式廚房裏,陽光從開闊的落地窗照進來,落在男人輪廓深刻的側臉和握著鍋鏟的修長大手上,他專心致誌的料理著鍋裏的食材,眉眼之間難得染上一層暖意。
一側牆邊不知何時探出了一個小腦袋,悄然無息的看著灶台前正在忙碌的單弋,一雙還泛著惺忪的眸子波光瀲灩,紅唇抿著,表情莫名糾結。
單弋回身取碗碟的一瞬間就瞥見了角落裏那張明豔的小臉,他幾不可聞的輕笑一聲,朝她招招手,“奈奈,過來。”
喬奈走到他麵前,就被他長臂一攏抱在了懷裏,他順手關了火,將鍋鏟放下,兩手摟在她腰上,親密無間的姿勢,低頭吻了一下,“怎麼不多睡會兒,嗯?”
她沒說話,視線不經意掠過他鎖骨處的幾道抓痕,懵了一下,又仰頭對上他灼灼的眼神,聯想到昨晚的瘋狂,總是有一種無厘頭的預感,覺得這男人又要放大招了。
滿腦子蹦蹦跳跳的小黃雞,隻不過一夜,心理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生無可戀的耷拉著腦袋,和過去那個單蠢的自己揮手說再見。
感受到單弋的手在自己腰上摩挲,還隱隱有往下的趨勢,她匆忙掙開他的懷抱,後退兩步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隨手扒拉了幾下玻璃碗中的生菜,生硬尷尬的轉移著話題,“我今天……不和你去刑偵局了,我哥昨天打電話給我讓我今天去醫院一趟。”
“嗯,好。”知道了躲在暗處的人是葉柏,他就已經沒有原來那麼擔心了。
喬奈今早一起來就陷入了這種無比別扭的心情中,她覺得昨晚上的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否則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把自己送出去,雖然對方是認識了近十年的男朋友。
迷茫的同時,又默默的鬆口氣,仿佛是已經完成了某種早該完成的儀式,她以前一直以為單弋會陪她走到最後,可中間卻是自己離開了一陣,好在最後隻是轉了個圈,兩人又回到了原點。
她不敢說她現如今付出的感情是和年少時一樣真摯且毫不保留,但她會努力找回從前的感覺。
腦子裏又開始自動浮現昨晚上的一幕幕,他起伏的身體,迸發的汗水,還有在她耳邊急促的喘息,以及來自自身的無法忽視的強烈感覺,交織成一幅衝擊力巨大的畫麵,還是自帶GIF效果的。
真是……她揪著手裏的生菜葉子,心情無語言表。
“行了,別揪了,”單弋豈會不知她心裏那點別扭,但他也沒有要點破的意思,由著她自己想清楚,隻兩步上前拿走她手邊的玻璃碗,放到她夠不著的位置,回頭找出一個碟子將鍋裏的土豆餅盛起來,“端去桌上吧,微波爐裏還有熱著的三明治,一起端出來。”
喬奈心不在焉的應答著,動作虛浮,眼神遊離。
遊離著吃完早飯,單弋收拾完桌麵,整理好一切,索要了一個離別吻後就意氣風發的上班去了。
一切還和從前一樣,又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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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奈來到住院部喬晏所住的病房時,隔著一道虛掩的門,能聽到有一陣沒一陣的交談聲。她抬手示意性的敲了兩下,輕輕推開望過去,隻見病房裏除了喬晏,還有一個她想不到的男人——中娛的太子爺,於泓。
喬晏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狐狸笑,偶爾看兩眼手裏的筆記本,而坐在沙發上的於泓,臉上的笑容也還沒完全收起,神情散漫且別有深意,他背靠著靠墊,翹著二郎腿,姿態閑適,看著突然出現的喬奈,居然還衝她溫和的笑了笑——和上回在H市劇組交鋒時完全不同的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