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昨晚沒喂飽你?”
他刻意壓低的聲線低沉又性感,話語中隱含的那一點挑、逗意味讓喬奈的耳根紅了個徹底,她繃住表情用力擰了一下他腰身上的肌肉——好硬……掐不動……還換來他一句不痛不癢的提醒:“你小心把指甲給劈了。”
“我想把你給劈了。”她暗戳戳的在他背後豎中指,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出廚房。
半個小時後,飯桌上。
喬奈抱著飯碗悶頭猛吃,運動過量後的身體已然透支,又加上兩人睡過頭沒吃早餐,空蕩蕩的胃早就挨不住了,她幾乎把整張臉都埋進碗裏,完全顧不上形象。
“你小心噎著。”單弋幫她舔了一勺雞蛋,看著她被食物塞得滿滿當當的腮幫子,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逗她,“你這裏是藏了兩顆大棗嗎,鬆鼠小姐?”
鬆鼠小姐拍開他拉扯蹂、躪自己臉頰的大手,又揉了揉被捏紅隱隱發痛的腮幫子,抬起小腿就猛踹過去,“你不要捏我!”
單弋勾起唇角,眼神中帶著一絲痞,不怕死的繼續逗她,“可我就是想欺負你,怎麼辦?”
“哦,”喬奈抹了一下嘴角的飯粒,麵癱著的小臉上沒什麼表情,清澈的眼瞳波瀾不驚,語調卻是涼涼,“你盡管來招惹我,可畢竟我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沒準過不了多久,你的頭上就會變成綠油油的了。”
單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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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沒多久,單弋便接到江城刑偵大隊打來的電話——申請已經批複,那邊的分局還給他們派來幾個當地的刑偵探員一同前往葉家村。
“我要出去了,你在家乖乖待著?”他一邊扣上自己敞開的襯衫領口,一邊撈起桌上那一大份文件,喬奈抱著牛奶慢慢的喝,眼也不眨的盯著他看,看著男人那兩道深刻的鎖骨隨著他扣紐扣的動作逐漸沒入衣領內,一同被遮蓋的還有頸窩處一兩點吻痕,隻有格外突出的喉結恰好頂在衣領口,似有似無的性感最是勾人——回歸工作,又變回了那個禁欲高冷的刑偵重案處隊長。
“那我也不要待在這裏,我想和你一起去。”
單弋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轉過身來時隻見冷峻的臉龐上是大寫的不讚同,隻是他麵對她時不會嚴詞拒絕,隻能放低聲音輕哄著,“我們這次要去的是葉柏父親的墓地,為了取骸骨回來化驗。那地方偏僻的很,你跟過去做什麼?你在家乖乖的,我最多傍晚就能回來陪你,嗯?”
“可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況且你們這次的行程又不存在什麼危險。”喬奈放下手中的牛奶盒子,挺直脊梁骨,清了清嗓子,運用她的神邏輯開始討價還價:“我問你,葉柏父親的墓地安置在什麼地方?”
聞言,單弋下意識的皺眉,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她的思路走,沉聲回答,“在葉柏家老屋的後山上。”
喬奈點點頭,支著下巴歪頭望向他,氣定神閑的一步步挖坑,“你難道不記得葉家的整片後山都已經被我爸爸買下來了嗎?”
“……嗯。”
“所以說,你們這些刑偵探員在我家的山頭上挖坑,還不許我這半個主人留在現場督察嗎?”
“呃……”單弋無語扶額,吸一口氣,太陽穴開始突突的跳,沉默了好一會兒,依舊左右為難中。
這頭的喬奈卻突然從椅子跳下來,徑自走到他麵前,仰頭看著他,踮起腳尖用力勾下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唇角“吧唧”親一大口,然後伸出四根細軟的手指,“我要去自然有我的理由,我向你保證,絕不會搗亂,一定乖乖跟在你身邊,不亂跑。”
男人薄唇微抿,即便被主動獻吻,神色也還是有些嚴肅,垂眸對著她烏潤的眼眸,又僵持了一會兒,最終無奈歎氣,抬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算是默許。
真是永遠都拿不住你,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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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弋開車載著喬奈去到高速路口與幾人彙合,一隊一群探員看到副駕駛上喬奈的存在時,一個個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千裏尋夫麼……這才是真愛啊!”傅鴻遠叼著一根煙,吧嗒吧嗒吧嗒抽兩口,看看神遊狀的喬奈,又瞅瞅自家隊長那張冰山臉,果斷一揮手,招呼著身旁的同伴嘩啦啦的湧向後頭那輛越野車。
單弋通過後視鏡看到後頭那輛被塞得滿滿當當的汽車,下意識側頭瞥一眼身旁眼神發愣,明顯遊離在狀況外的小女朋友,輕笑一聲,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汽車在高速路上飛馳,逐漸遠離市區,駛入山裏。喬奈背靠座椅,視線飄離至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凝望著山巔那一片白色的雲霧,沉穩而厚重的群山,山腳下坐落著零零散散的白色小房子,廣闊的田野猶如水彩畫一般,深深淺淺的綠色交錯,寧靜致遠。
“這裏景色挺不錯的,等到了盛夏,我們可以找個空閑假期,來山裏避避暑。”
單弋抽空看一眼安靜遙望遠處大山的喬奈,以為她是沉浸在這種原始古樸的鄉村風景中,忍不住的提議道。
然而卻沒想到等來是她直接的拒絕,“夏天那麼熱,反正我不願意出門,再說了,誰要和你來山裏喂蚊子?”她扒拉著車窗,將下巴抵在窗沿上,唇瓣微微嘟起,嗓音飄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回應單弋,“還是冬天來吧,冬天好,還可以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