曈曨原以為白玉狸心裏是有自己的,不然也不會和他那樣親近。
現在看來,卻又似是而非。
畢竟,白玉狸這貓兒,雖然學了幾年做人的道理,但骨子裏還是那隻野貓,在許多事情上沒有分寸之念,隻有喜怒隨心。
白玉狸到了春天了,和曈曨住一屋的,便找曈曨解決春天的煩惱,好像也是符合白玉狸行事的作風的。
並沒有什麼非他不可的意思。
這反而是曈曨在患得患失了。
這是什麼困局呢?
曈曨平常倒是冷靜自若,遇事也相當有分寸的,到了白玉狸這一樁上,卻屢屢犯糊塗,又不能果斷了。
真是冤家。
曈曨又接到了溫皓雪整理好的白玉狸擇偶條件:
1、有錢,有沒勳爵倒是其次;
2、人品好,最好有學識;
3、最好是貓科;
4、貌美;
5、身材正。
這樣一項項列下來,曈曨隻道:這哪兒是征婚擇偶?這是選神仙吧?皇帝老兒選駙馬都沒那麼多要求的!
但曈曨想了想,身邊也不是沒有符合這個條件的人,比如……崇思睿就是,有錢,還有爵位,人品上佳,學識好,貓科,貌美,身材正。
這標準是按著崇思睿來寫的嗎?
溫皓雪發了信息:“你說,身邊有好的人選嗎?”
曈曨說:“紫彪兒?”
“……”溫皓雪正想說,紫彪兒算哪門子的好人選?但仔細一想,好像紫彪兒確實每一項都沾點兒邊兒,紫彪兒有錢有爵位,人品嘛,還行,學識,馬馬虎虎,貓科的神仙品種,貌也好,身材確實正。
過半會兒,溫皓雪才說:“這也不行啊。”
“怎麼不行?”
“他倆太熟了。”溫皓雪又道,“而且,感覺差著輩兒,有種……不倫的感覺。”
曈曨又紮了心了。
他提紫彪兒,就是故意試探這個方麵的。
他隻問:“紫彪兒和他又沒有血緣關係,怎麼就差著輩兒了?如果他真的喜歡紫彪兒,你也不允許嗎?”
“啊?小狸喜歡紫彪兒?”溫皓雪一想到這個可能,心都碎了,“他眼睛怎麼了嗎?”
“我隻是假設。”
“哦,”溫皓雪道,“他怎麼會喜歡紫彪兒呢?我看那個猞猁子爵倒是可以打聽一下。我拿到他的照片了,看起來還挺帥的。”
曈曨一怔:“你怎麼拿到他的照片的?”
“我讓紫彪兒去問,紫彪兒好熱心的,一下子就聯係上了。”
曈曨點點頭,將紫彪兒從聯係人名單上調出來,發了條信息:“你上次托我買的貓糧到貨了。”
紫彪兒很快回複:“真的嘛!謝謝你啦!”
曈曨說:“約個時間,我們見麵,我把貓糧給你。”
這大半天的,曈曨都變得拖泥帶水起來,心裏忽想著白玉狸的事情,不能自已。直到中午的時候,他出外簽收快遞,在大樓外喘了口氣。
便是白玉狸經過,從曈曨背後跳出來,猛地撞了曈曨一下。
曈曨早知道白玉狸埋伏著,趁著白玉狸從背後撞來,便轉過身來,好叫白玉狸直接撞到自己的懷裏來。
白玉狸的腦袋撞到曈曨硬梆梆的胸膛,便捂著額頭說:“怎麼忽然轉過來了?”
“你來做什麼?”曈曨問。
“我看你一個人出來了,就來看看做啥呀。”白玉狸說。
曈曨指著剛剛簽收的快遞——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箱子,裏麵裝的不知道是什麼。白玉狸便發揮“警貓”的本色,用鼻子嗅了嗅盒子,立時眼前一亮:“這是貓糧不?”
“是的。”
“給我吃的嗎?”白玉狸問。
“你現在嘴那麼刁,連魚子醬都要是鱘魚的才吃得慣,還能吃得下貓糧?”
白玉狸卻說:“那吃慣了山珍海味也會偶爾想吃吃鹹魚白菜嘛!”
“好的。”曈曨說,“那下次給你買一包。”
白玉狸一怔:“這不是給我的?”
“不是。”曈曨淡淡答。
白玉狸氣得跳起來,隨時要撓對方狗頭:“你祂媽在外麵有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