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皓雪費盡力氣、好不容易才將九娘、白玉狸安撫下來,勉強穩定了場麵。
九娘也是哭哭啼啼的,跟個小媳婦兒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她了,誰能想到她是凶猛的母猞猁。
白玉狸也心裏犯嘀咕,很不喜歡這個場麵。
因為場麵尷尬,溫皓雪不得不把話頭拋給聰明世故的曈曨,希望他說點什麼化解化解。
沒想到,曈曨是一味的裝傻,怎麼都不接招,還是那副“啊?什麼?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的樣子。
因此,溫皓雪不得不轉而看向了全場最位高權重的崇伯爵大人,笑笑,說:“嗯,伯爵呀,您倒是說句話……”
崇思睿一怔,說:“說什麼?”
溫皓雪知道曈曨是“裝傻”,但伯爵是“真傻”,便引導說:“你……你覺得怎麼樣啊?”
“我覺得?”崇思睿夾起了一塊叉燒,“我覺得這個好吃。”說著,崇思睿將叉燒夾到了溫皓雪的碗裏:“你嚐嚐。”
崇思睿看著大家都不言語的,便覺得奇怪,說:“你們怎麼都不吃呢?我一個人快把整桌菜吃完了。”
於是,大家便開始在崇思睿的帶領下認真吃飯了。
可惜,崇思睿說得不錯,在他們剛剛混亂之中,崇思睿真的已經把飯菜吃了大半了。
大家默默吃完飯,就默默散了。
白玉狸回到家裏,越想越不對勁,半天隻與曈曨說:“不對啊,曨哥……”
“什麼?”曈曨問道,“什麼不對?”
白玉狸想了半天,說:“哪兒都不對!”
“怎麼說?”曈曨倒是想知道白玉狸這個腦容量能處理出什麼信息來。
白玉狸說:“雪哥哥和大哥哥巴巴的趕過來,就是為了我戶口的事情嗎?還有,忽然跟我說,要幫我買房子。我原本都沒想過他們會給我買的,現在又說給我買……又介紹什麼猞猁的,說要給我以後有著落……”
“嗯,”曈曨說,“這確實很奇怪。”
“對,”白玉狸說,“我聽來聽去,都是一個意思。”
曈曨便問:“你聽出來是什麼意思?”
“搞戶口、買房子、找猞猁,都是想給我有個‘著落’。”白玉狸分析說,“這是他們怕我以後過得不好呢!”
曈曨倒有些意外:“你還挺懂事的。”
白玉狸卻忽而淚眼婆娑:“你說,大哥哥和雪哥哥是不是得了絕症啊?怎麼忽然就想起‘交代後事’來了?”
曈曨真的服氣了。
真的服氣。
白玉狸卻不安至極:“曨哥,你說我想的對不對?他們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了?”
曈曨說:“你想你當初半條命,都救回來了。可見,妖族就是生病也好、殘廢也好,隻要有妖力撐著,就死不去的。所以,對於妖類而言,隻有一種絕症,是妖力強化劑都救不了的。”
“是什麼?”白玉狸瞪大眼問道。
“是蠢!”
俗語說:人蠢無藥醫!
貓蠢,也是一樣!
曈曨沒好氣地擼了一把白玉狸藥石無靈的貓腦袋。
翌日,白玉狸又去陪溫皓雪逛街。溫皓雪太久沒有回到本地,也是很歡喜的,看什麼都喜歡,拉著白玉狸四處逛,問他喜歡什麼,通通都買下來。
白玉狸卻想著昨天的事,隻跟溫皓雪說:“我還沒想到昨天怎麼回事,我想著你們給我安排那麼多,以為你們要死了呢!曨哥聽了,還說我蠢。”
溫皓雪噗嗤笑了:“我們小狸怎麼會‘蠢’?”
“那是什麼?”白玉狸說,“我不蠢,那算什麼呢?”
“呃……就算是……不聰明吧。”溫皓雪幹咳兩聲,說,“那曨哥跟你說清楚情況了沒有?”
“沒有,”白玉狸說,“他什麼都沒有說。”
就幹了幾炮。
還挺猛的。
貓鈴鐺都要蹭壞了。
溫皓雪隻說:“那他可能是看你還小吧。但其實,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隻是想給你安排相親。”
“怎麼又要拉我去配啊?”白玉狸不悅,“我又不是那些沒腦子的寵物。我自己要配,就會去配的啦。”
溫皓雪說:“那可不能讓你胡來!難道你要學野貓野狗,隨便街上拉個就配?你要是以前那個野貓樣子,我也不怕,現在偏偏嬌氣得很,我都聽說了,你現在嘴刁得很,一頓吃人家一個月工資。不想好以後的活計,怎麼辦?你要是能掙錢就算了,偏偏你讀書也不行、學做人也學不通透,靠著曈曨照顧就做個普通公務員,怎麼養得起你自己?”
“我從來都不養我自己的呀。”白玉狸說,“不是你和大哥哥養著麼?難道,你們要棄養?”
溫皓雪說:“雖然說養你一輩子也使得……”
“那不就得了?”白玉狸高興地說,“問題解決啦!”
溫皓雪有些頭痛:“可是……你……你自己也要有自己的家庭呀?”
“我有啊。”白玉狸興高采烈地說,“我已經和曨哥組織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