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言單手插在褲袋裏,俊顏上是和煦的微笑,“伯父您言重了……您知道我一直都是尊敬您的……”
展帆的內心很是忐忑,他不知道要不要把他調查到的事稟告他的老板
可是如果不稟告的話,他於心不安。
稟告的話,他的老板又命令過他別再提起溫芊。
展帆內心很是糾結。
結束通話,賀瑾言臉上的微笑漸漸地淡去,俊顏變得諱莫如深,幽沉的黑眸冷睇著早上還在濃霧中的芝加哥。
展帆終究還是鼓起勇氣走到了賀瑾言的身後,躬著首道,“賀總,股東大會的所有成員都已經到酒店。”
賀瑾言頷了下首,問,“鄒禹楓去了s市了嗎?”
展帆道,“根據屬下的調查,鄒總他並沒有去s市,他反而在派人調查賀總您最近的行程。”
臉色暗了下來,賀瑾言直接命令展帆,“拔掉鄒成毅喉嚨上的那根呼吸管。”他的話,從來不是不實施的威脅。
“是,不過……”展帆欲言又止。
賀瑾言耐性極少,冷聲道,“何時變得這樣吞吞吐吐?”
展帆這才鼓起勇氣一口氣吐出,“就算現在鄒總去了s市,我怕也沒有辦法勸說……呃,勸說夫人去旅行。”
展帆感覺自己此刻是冒了生命危險,才在賀瑾言麵前提起溫芊。
賀瑾言的臉色果然愈加地晦暗,“看來我說的你話,你沒有聽進耳朵裏。”
展帆惶恐得連忙把頭低下去,戰戰兢兢地道,“屬下不敢……隻是,隻是夫人她現在正在來芝加哥的班機上。”
賀瑾言回過神,森冷的眸光冷睇展帆。
展帆未敢抬起頭,感覺老板的目光就像劍一樣鋒利,令他連說話都有些不穩。“屬下以為鄒總已經去了s市,所以調查了一下夫人的行蹤,卻發現夫人找了洛先生,而後把溫夫人拜托給了洛先生,自己則乘坐商務飛機來了芝加哥。”
賀瑾言眸色變得陰翳。“這件事為什麼不更早告訴我?”
展帆惶然道,“賀總您不準我在你麵前提起夫人,所以我……”
賀瑾言陰森的眸色漸漸地褪去冰冷,隻剩下了幽暗。“幾點到芝加哥?”
沒有被老板責備,展帆鬆了口氣,“下午三點。”
賀瑾言沉思一秒,後冷淡命令,“股東大會結束,直接回洛杉磯。”
展帆愣了一下。
股東大會結束是在下午兩點,如果賀瑾言選擇在會議結束後直接飛往洛杉磯,那明顯就是避開溫芊。
而溫芊如果知道賀瑾言這樣避開她,內心必然悲愴失落。
忍不住,展帆勸說賀瑾言,“賀總,也許……也許夫人就是想要跟你說清楚,她沒有別的意思。”
賀瑾言冷漠邁開了步伐。
展帆憂鬱地抬起頭,望著賀瑾言離去的背影。
他不明白,老板明明是在乎夫人的,為什麼要做得這樣決絕?
賀瑾言頎長冷漠的身影在走出賀氏集團負責人辦公室之前,停了下來,沒有表情地開口,“確定她在芝加哥的安全。”
展帆躬首,“是。”
賀瑾言的絕然必然會讓溫芊很失望,展帆卻不敢再勸說。
.......
展帆一直在電梯門口等待自己的“老板”,準備前往威斯汀酒店進行股東大會。
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刹那,展帆卻傻住了。
事實上,這些天鄒禹楓的人一直暗中調查賀瑾言的行蹤,展帆早就洞悉鄒禹楓的人打算在今天賀瑾言進威斯汀酒店之時,狙擊賀瑾言,所以,展帆早就部署了應對的策略。
展帆卻沒有想到,他的老板,賀瑾言此刻卻出現在電梯裏。
要知道,按照展帆之前的部署,此刻站在電梯裏的應該是賀瑾言的替身。
因此,展帆錯愕,“賀總——”
一聲墨色西裝,身影挺拔修長的賀瑾言徑直從電梯裏走了出來,沒有懲罰展帆的忤逆之罪,他幽冷道,“你跟著我這麼久,膽子卻是越來越小了。”
展帆知道以賀瑾言一貫的自負,他根本不懼鄒禹楓派人來狙擊,但,展帆無法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