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芊裝作不知,主動跟賀瑾言優雅地舉了一下杯,兀自執起紅酒,輕輕地抿了一口。
賀瑾言靠在沙發上,腿疊加著,在看到溫芊喝了一口紅酒後,他執起紅酒,也輕輕啜了一口。
今天的第一批紅酒,味道自然無與倫比。
溫芊覺得口齒間還有紅酒的香氣。
“謝謝,很好喝。”把酒杯放下後,溫芊客氣地跟賀瑾言說了一句。
賀瑾言執著紅酒,目光落在溫芊如過去一樣一碰到酒就頃刻紅了的俏麗臉頰,輕柔地道,“你希望就好。”
她還記得曾經的味道嗎?
看她的樣子,怕是不記得了嗎?
沒有人知道,賀瑾言的心裏此刻正這麼想。
溫芊溫婉地笑了笑,開口,“不知道賀總你還有什麼事,是需要我們再單獨談談的?”
賀瑾言沒有及時回答溫芊這個問題,慢條斯理地執起紅酒又抿了一口。
溫芊注視著賀瑾言,自己刻意造成的渙散目光,讓她此刻隻能看到賀瑾言整個人的輪廓。
“跟我,一定要這樣陌生?”良久,賀瑾言才對上溫芊的目光,這樣吐出。
要知道,在過去,隻有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才會用“賀總”這二字來稱呼他。
溫芊保持著那似乎一成不變的溫婉的笑,“賀總你說笑了……我不這樣稱呼賀總,那對賀總的身份來說,是一種不敬。”
溫芊這樣陌生而客套的語氣,讓賀瑾言的心窒了一下,泛著一絲疼痛。
時間逝去幾秒,溫芊又道,“賀總,抱歉,我下午還要去我姐姐和姐夫那裏,所以……我們談正事吧!”
沒有人知道賀瑾言此刻的心境,溫芊沒說一句客氣的話,就像在他的心頭上劃上一刀。
賀瑾言慢慢地把手裏的紅酒杯放在了一旁,審視著溫芊完美無邪的溫柔小臉,“其實我就是想跟你聊聊私事,關於公事,我以為等我們談完了私事,再說。”
“私事?”溫芊像是很困惑從賀瑾言嘴裏聽到這兩個字,隨即從沙發上起身,笑著對賀瑾言道,“賀總是不是搞錯了,我們之間……哪裏還有私事?”
賀瑾言看著溫芊,目光那樣的深晦。
他試圖表帶給她他的意思,但她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由始至終,她都沒有真正看他一眼。
“我去把律師叫來。”溫芊穿著高跟鞋的高挑倩影,轉身就準備離開。
卻不想。
她的手腕,突然被一股很重的力道擒住。
這室內隻有賀瑾言一個人,此刻攫住她的人,顯而易見。
溫芊笑了一下,想要掙開賀瑾言的手,卻忽然,賀瑾言輕輕一扯,不止將溫芊的身子扳了過來,也讓溫芊不得已跟他麵對麵,
溫芊一直洋溢在臉上那輕淺溫柔的笑意,終於褪去,如被人占了便宜一樣,溫芊先以客氣卻冷漠的言語道,“賀總你如果不放手,下一刻,我會報警,告你非禮。”
非禮,是嗎?
溫芊此刻還不知道,她遞交給賀瑾言的離婚協議,賀瑾言至今還沒有遞交到律師那裏去,
所以,此刻就算警察來了,賀瑾言也能夠名正言順地說他們是夫妻。
可惜賀瑾言沒有耍這個無賴。
“你願意花五分鍾時間,讓我跟你說一些心裏的話,我就放了你。”賀瑾言是以商量的溫和語氣對溫芊說的。
經曆過死亡,猶如涅槃重生,溫芊已經不是一年前的溫芊。
對賀瑾言說的話,心底沒有半點的悸動,她以高傲的語氣道,“你再不放手,我保證,出去之後,我一定會告你騷擾。”
她口口聲聲都視他為陌生人,言語裏也沒有一絲的留情,失落、頹然與傷痛讓賀瑾言漆黑的幽眸陷入了格外的幽暗,薄唇反斥,“是嗎?”
溫芊開始使用氣力掙脫賀瑾言,又揚起另一隻空著的時候準備甩給賀瑾言巴掌。
可惜的是,賀瑾言早已經洞悉溫芊的想法,此刻,就連空著的右手也被賀瑾言給控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