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教授推了推黑框眼鏡，搖頭道，“不用了，喝多傷身。”
說著，拿起旁邊的一本書，《論價值觀和生活方式》，開始翻看起來。
他很瘦，手細的像要露出骨頭來。
喬雨芸沒說話，在一邊靜靜觀察，這貨前幾天還在看國家地理，現在看這玩意了，隔幾天是不是要看哲學了？
她對這些真沒興趣，為了錢，隻能硬著頭皮聽他說，時不時還要熱情討論一下。
“芸芸，你入了這行後，價值觀發生什麼變化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吧？”
看看，說的多有禮貌，不還是打心眼裏的鄙視。
喬雨芸回想從前，腦海裏忽然闖入穆謙的身影，她這輩子是被他毀了的，不，還有喬以樂！
兩個人一起毀的，曾經她也是天真爛漫的少女。
“算了，你不想說就……”
“你既然要聽，就說吧。我以前有個男朋友，他很愛我，我也愛他。第一次給了他，還有了孩子，可惜沒保住。因為他移情別戀，也有小三勾引的份吧。”
三言兩語往事重提，喬雨芸輕聲一笑，擺手道，“都過去了，我現在挺好的。”
“對不起，我不該問。”
他沒有想到，喬雨芸會有這樣的過往。所以，她以前也是好姑娘，被渣男硬生生逼成了這樣。
和他很像，以前的他，初入社會展露頭角，正是英氣風發的時候。
其實，沒遇到現在的老婆前，他有一個女朋友，和他一個村裏的，陪伴他很多年。
他家裏苦，沒錢供養他讀書，她在流水線打工，兼職擺夜攤。
曾經，他想了很多種未來，更給她謀劃，她滿心眼裏都是他。
然而一切都變了，強勢女人的出現，也怪他荒唐。但他心裏有她，一直在找，最終聽到她自殺的消息。
是的，燒炭自殺，死在出租屋，留下遺書。他成了村裏人人喊打的負心漢，父母老實農家人，大罵他一頓，和他斷了關係。
那一刻起，他從沒有回過家，結婚那天，父母也沒來。
他找到喬雨芸，是因為她的五官有點像她。
“芸芸，你跟我吧，要多少錢，和我說。”
喬雨芸眼皮一跳，自從吃過一次虧，隻有一個固定金主，被原配打的要死。
“蘇教授，你怎麼了，難道憐憫之心了？別，我們這行不需要同情。”
喬雨芸立即打消他這個念頭，不料被他捉住手。
“偷偷的，不被發現，我給買個房子，別在這幹了。那個女人每年給我很多錢，多到花不完。”
蘇教授在她麵前，很少提他老婆，僅有的一兩次，也是一語帶過。
說真的，如果是司先生，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司天銘也好啊。
因為他們沒老婆，有錢有地位，還有相貌。
蘇教授不同，有個母老虎老婆，長得也醜，她不想在他身上花太多時間。
“您別怪我不識抬舉，真不能答應。萬一你老婆發現，她那種性格，我就沒命了，什麼都沒命重要啊！”
最後一句話，蘇教授變了臉色，是的，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