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到黃紀文隱忍著疼痛的模樣，趙壁樂收住哭聲，抹掉眼淚，輕聲試探地問道，“要不我來開吧？”
“你什麼時候考的駕駛證？”黃紀文隻不過是隨便一問。
趙壁樂卻一頓，尷尬地不知怎麼回，“是那本黑色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機動車駕駛證？”
黃紀文露出標準笑，說:“還有藍色本。”
“我好像忘記考了。”
“你，好像忘記考了？”
黃紀文嘴角上揚，心情舒暢，似乎被她逗樂了。
·
下了幾個小時，雨水變小了些。
黃紀文專心地開著車，說話的語氣很是溫柔，“乖，把這份合同簽了。”
趙壁樂鬼使神差地找到隨包攜帶的筆，翻開小說合同協議的最後一頁，在簽名欄飛快地寫下自己名字後，忙掩飾自己的臉紅對著窗外說:“這條不是回我家的路。”
黃紀文瞥了眼被她放在一旁的合同，眉眼帶了一絲笑，說:“先回我那裏，離得更近。”
此刻的趙壁樂變得乖順，看上去啥都會聽黃紀文的。
“你不打算看看合同協議？”黃紀文說這話時的語氣像是在打趣她。
趙壁樂微微思索，繼而想起今天溫笛提醒過自己，默默地拿起自己剛扔在一旁的合同協議書，隨意地扇了扇風，看向車窗外，說:“空調是不是開高了，好熱啊。”
“……”
“要不我分散下注意力好了，我覺得這份協議書挺合適的。”趙壁樂哈哈笑，不忘翻看著協議書。
她上看下看地，什麼甲方乙方的，密密麻麻的文字，比教科書還讓人頭痛。
淩晨2點30分，黃紀文的手機屏幕再次亮了。之前十幾個未接通的電話，他都置之不理。
最後，黃紀文不耐煩地按了接聽。
對方劈頭蓋臉地控訴黃紀文私自逃出醫院，害得他們擔心的要死。
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吳大新清了清嗓子，“你馬上給我回醫院！我沒跟你開玩笑。”他頓了下，“尚盼在等你。”
趙壁樂聽到“尚盼”這兩個字，心不由揪了一下。
很快，又不留痕跡地藏起自己的微表情。
“你在中山路口停下，那裏離我家還有五百米的樣子，我可以自己回去。”
黃紀文瞪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說，不準備護送我這個病人去醫院了？”
他這麼一說，像指責趙壁樂對待患者沒有愛心沒有同情心般。
同情心？哈哈，趙壁樂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人一旦開始熬夜就會越清醒，沒有充足睡眠使趙壁樂服了興奮劑般，整個人都倍感活躍。
“怎麼會呢！我一直都想當白衣天使，護送你回醫院等於成全了我。”
黃紀文一臉嫌棄的，“你還是正常點吧，我受不了。”
說完，他猛咳嗽了幾下，許久才緩過來。
趙壁樂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的言語有些失態，之後她一路乖巧地“護送著黃紀文。
讓身受重病的病人一路驅車護送‘白衣天使’也隻有趙壁樂了。
去醫院的車程一個多小時。
黃紀文眼睛裏的紅血絲越來越明顯，然而還是專心地把控著車盤。
在趙壁樂的視角看去，黃紀文安靜地開著車，並沒有什麼異樣。
抵達醫院後，這是一個比較隱蔽私立的醫院。雖然是私立的，也有許多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