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楠正在消化剛剛聽見的訊息,聽見他這麼問,十分不屑:“就這瞎話,我往地上撒把米,雞咯咯噠出來的聲響都比它靠譜。”
說完又問蕭君宜:“這兩個人是說,又有人要害大和尚?”
蕭君宜應道:“所以之前肯定發生過不是什麼永光寺能脫得了關係的好事。”
既是永光寺相關,問寺中人顯然是不行的,趙青楠和蕭君宜一拍即合,兩人順著剛剛那兩個嬸子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兩個婦人初見他們追上來還挺警惕,架不住趙青楠一張跑火車的破嘴胡說八道把黑的說成白的。
三言兩語就忽悠的她倆人把先前的怪事說了個七七八八。
這永光寺先前就是古刹,但是香火遠沒有這麼旺盛。住持法善不是廟裏長大的和尚,乃是半路到這邊出家的。自打他來了後,來這裏上香的人就越來越多。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的來他這裏布施的人家,到了自己家附近就再沒了音訊。有的人家膽小不敢再去,覺得這是撞了邪。法善氣得哆嗦,天天跪在佛前請願,又是抄經又是磕頭,給窮人施粥,給乞兒送衣服。
這情況才改善了些,人們感念他恩情,所以來這邊上香也上的多。不知道是不是菩薩庇佑,拜永光寺果然比拜其他處更靈驗些。
趙青楠當然知道這是心理作用。
世界上要是真的有這些神仙妖鬼存在,還要衙門幹什麼。
但是她也沒提醒她們,百姓平日裏好好生活,閑暇之餘求神禮佛求個心安,趙青楠沒必要打破這份平衡。
永光寺這邊的事看上去不怎麼簡單,趙青楠站在台階上看了看天色,最終決定還是先回廬州縣衙。
臨回去前倒是沒忘了上孫謙那兒走一趟,拎走了那顆命途多舛的人頭。
當然,她是不會碰的。
所以,蕭君宜來。
並且,他得去車外邊跟馬夫坐一起。
蕭君宜不服,他也想坐馬車,他想看心上人,他對老實巴交的車夫和人頭都沒興趣。
趙青楠看出來他不樂意,心裏起了幾分同他玩鬧的心思,伸出食中二指將他的袖子扯了一扯,笑道:“二公子屈尊?”
蕭君宜剛想問你為什麼不同我一起,就看見麵前的人正抬眼看他,一雙眼睛盈盈帶著狡黠的笑容,兩根手指捏在他的袖子上。心口再多拒絕的意思也隻能偃旗息鼓,拿她沒辦法。隻能沉著臉道:“下不為例。”
趙青楠捉弄得當,收回手來眨眨眼,心情不錯地上車坐好。
就當報了被強吻的仇了。
你親我一口,我調戲你一回,公平合理,童叟無欺。
趙青楠懷疑永光寺不是沒有理由的。
先前葛大仁說慧心除了上香從來不出府,現在又聽說那兩個嬸子說香客失蹤。由不得她不懷疑什麼。
但是她暫時沒有更多的證據,隻能先回廬州縣衙再做打算。
車夫知道車上坐的是為民辦事的縣官,一路上把馬車趕得飛快,就怕耽誤趙青楠的事。
抵達廬州城的時候,夕陽還沒完全落下去,在天邊虛虛掛著,將周圍的雲也染出一大片瑰麗的色彩來。
趙青楠看天色尚還不晚,一下車就讓王五去請葛大仁過來一趟。想弄明白這人頭到底是不是丫鬟小蝶的。
那邊廂派人去葛府,這邊也做好了準備。
萬一那人頭不是小蝶,趙青楠還要自己親身上陣再畫一幅,好叫人張貼出去尋找這頭的主人。
怪造孽的,每次捏著碳畫素描的時候趙青楠都想哭,一度想培養幾個畫的好的手下替自己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