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劉文生手中的玉佩(2 / 2)

永光寺還是有很多來上香的香客信女,並不因為這裏發生了駭人聽聞的事情就湮滅了上香的熱情。趙青楠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領著衙差就去了。

大搖大擺,昂首闊步,成功飾演了一個鼻孔看人的官老爺形象。

蕭君宜哭笑不得,待人少些的時候悄悄問她:“你這是幹嘛?”

永光寺占地挺大,除了正殿後門能到後山之外,還另有一條夾道,看著是打廂房那邊過來的。

趙青楠正在後山石階處擺了把椅子喝茶,聽見他問,示意他不要出聲,盯著那邊的幾個和尚皺眉頭:“我在看。”

蕭君宜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瞧見幾個賊眉鼠眼的和尚,一雙眼不住地往四周瞟,還老是想往後山的方向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又轉去了前院。

趙青楠看了半天,隻覺得不對勁。

這幾個和尚一定有問題。

但是現在她沒有證據,隻能偃旗息鼓,對這幾個和尚多留個心眼。

住持法善也沒上前院給人講經,聽說趙青楠帶人來了,就來打了個照麵,然後守在趙青楠附近開始誦經,鐵打的王八一般一動不動。

趙青楠問他:“住持今日沒有俗務需要解決嗎?”

法善搖頭,指了指正在後山地毯式搜查的衙役們,道:“那女施主遭遇慘烈,貧僧雖佛法不精,但是在此守候替她超度一番,也是應當做的。”

趙青楠捏著茶盞喝了一口,不置一詞。

這法善滿嘴謊話,昨日裏問他認不認識人頭,他說不認識。今日裏問他為什麼不走,他說搞超度。

慧心幾次三番帶著小蝶來寺裏上香,法善不可能不認識。由此看來,今天這番冠冕堂皇的超度之言,更像是守著後山怕她翻出什麼東西來。

什麼人才心虛呢?怕自己的偽裝被拆穿的人。

趙青楠把茶盞撂下,起身撣了撣袍子上不存在的灰,笑道:“那住持且在此處好生念經,本官一界俗人,聽不大懂這些經書,先走一步了。”

法善有點緊張:“大人往何處去,貧僧指個弟子與你帶路。”

“誒,不必了不必了。我隻是隨意轉轉。佛門淨地,苦修不易,本官不願擾了小師父的修行。”

說完拔腿就走,沒給法善說話的機會。

蕭君宜見狀立刻跟上,對後麵摸不著頭腦的衙役比了個繼續的手勢,叫他們不必管趙青楠和自己,專心找腔子。

趙青楠進寺的時候沒發現,這樣隨便溜達著走過來才發現,偏殿正有人在做法事。一堆著灰衣的和尚裏夾著一個麻衣的男子,趙青楠覺得眼熟,仔細看去,正是昨日裏趙青楠和蕭君宜見到的那個傘匠劉文生。

劉文生站在角落裏正在出神,手裏拿著的玉佩瞧上去質地溫潤。趙青楠沒來由的覺得有些眼熟,剛想過去問問,就想到自己身上穿的是官服。於是就站在死角處,讓蕭君宜去問。

蕭君宜一直跟著趙青楠審案,也覺得他手裏的玉佩眼熟。趙青楠看不明白玉石,但是蕭君宜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塊玉佩價值不菲。劉文生為了給女兒治病散盡家財,怎麼還會在手裏留下一塊昂貴的玉佩?

劉文生察覺到有人靠近,迅速地把拿著玉佩的手背向了身後,然後抬頭看向蕭君宜。

蕭君宜在外人麵前還是很會裝大尾巴狼的:“久聞永光寺盛名,我兄弟二人剛來此處不久,既想著在此處行商,自然要來拜拜菩薩,好討個彩頭。不成想在此處遇見劉兄弟。”

劉文生的神色這才鬆動下來,啞聲道:“今日是我女兒頭七,我來請永光寺的師父們給她做場法事。希望她下輩子別再投胎到窮苦人家了。”

蕭君宜聞言也不好再問那玉佩的事,隻能撿著諸如“節哀順變”一類的話安慰他一番,便尋了個借口出來了。

喪親之痛,痛過剜心,趙青楠知道蕭君宜問不出什麼來,隻能歎口氣,希望小姑娘下輩子平安順遂,不要再碰見高蓋司這樣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