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竟敢往來福的車上撞?真是不知死活。”
“快走快走!可著趙管事的用鞭子抽你。”
“不是吧,明知是來福的車也敢?”街上的攤販躲得遠遠的,紛紛俯首帖耳,口口相傳。
凰禹的耳力本就非凡人,對於攤販們的表現全都收入了耳中,隻不過,“小羽,老饕,不是我不給買糖葫蘆,要怪隻能怪這不長眼的東西了。”
凰禹跳下了車,夜青嵐微微掀開了車簾,他穿著破爛的衣裳,早時已然招了無妄之禍,此時已經知道自己的事,輕聲和凰禹說道:“禹姐姐,嵐衣不蔽體。”
“小嵐嵐和小羽好好在車上呆著,老饕你到車頭來。”凰禹蹙眉,買個衣服都這麼麻煩。
婦人抱著腿,在地上左右滾著:“哎喲!你們撞著我了,好疼啊,腿好疼啊!站不起來了!沒天理啊,衙門是沒人了嗎?快來人啊!驢車撞人了。”
說完,耷著眼眉,身上掛滿補丁的男子衝了出來,卻沒有特別靠近婦人,開始猛哭:“當家的,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一群頭大身小,滿臉髒汙的小孩也衝了出來,跟著那個男人開始哭嚎。
凰禹滿腦子問號:這場景怎地這般熟悉?她把拳頭捏了起來……
一直挑著車簾觀察的夜青嵐眼睛一跳,按照家主今日的所行所為,“禹姐姐,這些人不便暴力鎮壓。”
凰禹聞言一愣,自己確實討厭麻煩,能動手都不願嗶嗶,懶得動腦而已。卻不代表她真的無腦。
她看了一眼,不管是那個男人或是那些孩子,基本上都是一副難民模樣,手上脖子上腳踝上有些傷痕都沒遮住。
反而是那個婦人,吃得掄圓,這個家庭組合怎麼看都不對。
凰禹有樣學樣地來到婦人身後,蹲了下來,抱著她的腿,嚎了起來:“哎喲!你們撞著我了,好疼啊,腿好疼啊!站不起來了!”
孫老三從沒見過這般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像他們這種好車,不都是直接選擇息事寧人,賠錢了事的嗎?
還有,這個說出來的詞怎麼感覺這般熟悉?孫老三突然瞪大眼眸,嘿哎?可不就是她的台詞嗎?“你怎麼學我?”
凰禹不雅地白眼一翻,這是反應過來了。“好端端地我的車離你三尺遠,你也能嘴巴一張就說我撞了你,我怎麼不能學你?”
她悄無聲息地掏出一根後山結好的草繩,放到了孫老三的屁屁後麵,擦了一下火折子點燃了草繩。
一個閃身跳了開來,單掌張開擋著唇,瞪大眼睛指著地上的草繩,“呀!著火了。”
孫老三猛地放開抱著腿的手,轉頭一看,彈了起來:“娘啊!走水了!”
凰禹一聲冷笑:“嗬,跑得還挺快!”
那個男人和孩子們頭一次見到孫老三吃癟,全都愣在了當場。
忽然有個眼睛較大的女童捏了下拳,猛地向凰禹跪了下去:“求貴人收留我們,我們都是被孫老三拐騙過來的,我們和她不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