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巧畢竟是多年伺候顧朝雲的,手法飛快的就給顧朝雲弄好頭發。如今顧朝雲皮膚雪白細膩,都不用怎麼裝扮,隻是需要給蒼白的雙唇上一點點口脂就行。
等挑好衣服,也不過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為了體現重視,薑玄淩故意將那輛禦賜的馬車叫人給拉了出來。馬車的裝飾很華貴,帷帳都是上好的絲綢,封邊更是用金線封的,門簾上還繡著複雜無比的牡丹,花蕊處還鑲著珍珠,裹邊又是用金線。車廂的用的木材都是黃花梨的,車輪則是上好的水曲柳。
而拉車的馬都是近幾年皇家獵場才培育出來的西域寶馬和中原馬的混血馬。這種馬有著西域寶馬的強健體魄,又有中原馬的柔性,很好駕馭。但是整個天行就隻培育了五匹,兩匹留作種馬,一匹成了皇上的愛駒,一匹皇上將其當作禮物送給了西域使臣,第三匹則是作為賀禮連著這兩馬車一起賜給了瑞王薑玄淩。
大家都知道,瑞王是一個不問政事的王爺,偶爾皇上讓他做事還要推三阻四的,但是因為他是皇後養子,皇上也親自教導多年,所以皇上還是很喜歡瑞王的。並且瑞王是一個藏不住事情的,前一天皇上賞賜什麼,第二天,全天下都知道了。
這是他對外的一貫作風,所以薑玄淩故意將皇上禦賜的車馬牽出來招搖過市,更能體現他的直腸子。
顧朝雲看著眼前帶著一臉笑容的翩翩公子,又想起那日喂她毒藥的時候眼神,是那樣的可怕。這樣善於偽裝的人,心思何其縝密,若是與他為敵,說不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顧朝雲當年在部隊隻是直腸子一根,無條件的相信隊友,相信上級,認真執行任務,沒有別的心思,她是最怕和這樣的人相處的。
一切準備妥當,兩人終於準備出門了,誰知道剛上馬車,管家就跑來報告了。
“王爺王妃,昨晚王妃買回來的那賤奴逃跑了。”
“怎麼回事?他傷還沒有好全,怎麼可以就這麼跑了?”顧朝雲有些著急,那孩子可不止表麵的傷痕,五髒六腑都有些許損傷,若不好好調養,活不了多久的,她是真心想救那孩子。
“王妃不用著急,,他跑不了。”薑玄淩安慰道,隨即轉頭對管家道,“不必找了,官府若是通知,記得來告訴王妃。”
“老奴明白。”
說完,薑玄淩便吩咐啟程了,像是沒有在意顧朝雲眼裏的不可思議一般。
回到車內,顧朝雲照常坐的遠遠的,和薑玄淩程對角線,最遠的距離,比昨天進宮的時候還要遠。
“他臉上烙有奴字,是賤奴的標誌,出不了城的。昨日你們回府後,墨書就去官府登記了,他是王府的奴才,若是逃逸,官府抓到會送回來的。”薑玄淩知道顧朝雲在聽,便解釋道。換做往日,他是不屑說的,但是今日,他卻突然想多和顧朝雲說兩句話。
“王妃知道我昨日去哪裏了嗎?”薑玄淩又問道。
“我不感興趣,不想知道,你別告訴我。知道多了沒好下場。”顧朝雲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