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我努力扯起嘴角對他說道:“我沒事兒,別擔心,我現在覺得有些渴。”
燕麟逸聽了我的話將我從床上扶起來,將枕頭墊在了我的背後隨後說道:“好,你等著,我去給你倒。”
許是渴的比較厲害,接過水後我便一飲而盡,我感覺嗓子裏輕鬆了許多,我記得之前跟燕麟逸說讓他走了來著,不知道他為什麼還在這兒便開口問道:“你怎麼沒有回去休息?”
燕麟逸看了我一眼說道:“我不放心你。”
聽了他的話,我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竟然已經夜裏一兩點了,他不會是一直沒睡吧,我有些擔心他吃不消,隨後猶豫的對他說道:“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這裏可以的。”
燕麟逸搖了搖頭拒絕了,他擔心我出什麼事兒,便說他是鬼,休不休息都沒有問題,隻是說我的病還沒好讓我趕緊睡,他在一邊看著我就好。我見自己擰不過他,便說了句:“你要是實在累了,就趕緊回去,那...我先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我身上的燒已經退了,我感覺身體像是前所未有的輕鬆,燕麟逸去給我辦了出院手續,我收拾好東西之後便想要下去尋他,剛一走到病房的拐角處,我便突然聽到了一陣男子的哭聲。
我尋聲望去,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很是痛苦的趴到一個病床上傷心的哭著嘴裏還說著:“我的兒啊,你怎麼忍心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一旁的醫生護士不停地說著:“請您節哀。”
他身上籠罩著悲痛欲絕的氣息,我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正當我準備抬腳離開時,那病床上的白布突然像是被一陣風刮開了似的,隨後,我就看見了藏在白布下的那張臉,不正是昨天晚上我夢到的那個小男孩兒嗎我?”
周身的恐懼感漸漸向我襲來,我下意識的捂住嘴避免自己發出聲來,我退後一步靠在背後的牆壁上,感覺到背後的充實感,我像是尋找到依靠般緩緩蹲下身子。
原來昨天晚上的不是夢,我竟然真的見到了那死去的孩子嗎?仔細想想,我竟有些後怕,萬一那時...
“小姐,你沒事吧。”一聲呼喚傳來,我並沒有脫離自己的思緒,那護士順著我發呆的地方望去,隨後說道:“可能是第一次見到去世的人,有些嚇著了。說罷,她便搖了搖頭離開了。
我的耳邊仍是充斥著那中年男子的哭聲,突然像是有人在我耳邊說了句:“哼,貓哭耗子假慈悲。”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我心裏一驚,便沒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幸好大家的焦點都在那中年男子身上。看著那小男孩兒,我往一邊挪了挪希望離他遠一點,我抱緊了身子滿是警備的望著他說道:“你想幹什麼?”
見我這樣,他眼睛裏似是有些傷心:“姐姐,我爸不喜歡我,死了之後,隻有你一個人看到我,你也是不願意理我嗎,我是不是很讓人討厭啊。”
我看著他低下的頭,腦子裏停留的還是他昨天晚上的樣子,但是見他這樣,我心裏又有些不忍,想起他剛才似是說了句貓哭耗子假慈悲,還說他爸爸不喜歡他,我有些納悶便開口問道:“你剛才說你爸貓哭耗子假慈悲是怎麼回事?”
聽到聽我的話,他臉上的傷心漸漸轉為陰冷,正在我被他身上的戾氣刺激的有些受不了時,他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不知道你對我爸有印象沒,我爸是A市盛天集團的董事長盛秦,我媽生我生的有些晚,我爸不喜歡我媽,他在外麵還有一個女人,我媽剛生下我時,他故意告訴了我媽這個消息,我媽便患上了抑鬱症,隨後,他將我媽送進了精神病院,幾年後,不知怎麼的,我媽就自殺了”
說到這兒,他渾身散發著悲傷的氣息,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頓了頓隨後說道:“我媽去世後,那個女人趾高氣昂的找到了我,並將這些事告訴了我,我心裏生氣,便找我爸理論,我爸一怒之下將我打了一頓之後便出門了,之後幾乎沒有回來過。我是煤氣中毒死的,等被家裏的鍾點工發現的時候,我已經快沒氣了。”
我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他像是得到安慰般,“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隨後就想撲到我的懷裏。
剛好這一幕被辦好手續來接我的燕麟逸看到了,許是他以為這孩子是想傷害我,他猛地一下飛過來將那孩子給打飛了出去。隨後他滿是擔憂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說道:“阿瑤,你沒事吧,沒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