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吟神色淡淡，半點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不對的。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些事情的起因其實是她太貪得無厭。
想要尋求好的生活並沒有什麼不對，可當她已經成為人人豔羨的百花仙子，想要尋求更高的庇護，那就要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陷害別人以來達到自己的目標。
誠然，當時確實也有離淵和天君聯手故意之嫌，可這卻並不是最終的理由。
若不是看婼吟生出了那等心思，天君又怎麼會將計就計呢？
不過顯然，天君大概是太過無聊了，才會沒有把完整的事情都告訴離淵，若不然，也不會造就他對長樂的誤會。
說起來，長樂的遭遇，是各方麵造就的結果。
離淵眼眸微眯，手下一個力道打過去，靈力沒入婼吟的身體裏，看到她逐漸扭曲的神色，心裏這才稍稍好過了些。
回到魔宮，便見到一個白胡子老頭矗立在那裏，赫然是下界祖孫二人中的老人，他身上打著補丁的衣裳幹淨而整潔，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乞討的。
離淵麵色不變：“看來你玩的很開心？”
天君，也就是無塵坦然一笑：“當然開心。這凡間的大好河山，可比你魔界這陰暗的顏色強多了，而且下麵的煙火氣著實讓人迷戀，比仙界可要強上不少。”
到底飛升之前是普通人，看到那熟悉的氣息，就像是回到了家鄉一樣。
仙人仙人，說起來，也是先有人的基礎，才會飛升成為仙的，而做人，可是不能忘了本的。
“那她……玩得可開心？”離淵艱難的吐出了這麼一句。
“想知道？把你那抹意識召回來不就知道了嘛！”天君挑了挑白眉：“直觀看到的可比我這種間接敘述的要真實多了！”
離淵站在原地，糾結了半晌方道：“不行，他要是回來了，長樂肯定會發現的。”
天君吹胡子瞪眼：“那你就忍心讓我老頭子天上地下的來回跑跟你報告情況？誒不對啊，要是那女娃這麼厲害，那我不是也暴露了嗎？”
離淵上下掃了他幾眼：“恐怕你早已經暴露了。”
天君見狀，嘿嘿一笑：“沒有辦法，幾千年不裝凡人了，不熟練很正常。暴露就暴露吧，反正她給你取了名字叫阿離。”
離淵身形一頓，神情驚愕：“怎麼會？”
天君擺擺手：“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不過她說是因為人世間滿是別離，所以才給你取了個這樣的名字。唉，誰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離淵眸中滿是痛苦，不過一瞬間便盡數褪去，看向天君的眼神莫名讓他感覺有些陰惻惻的。
“她給我取了個這樣的名字，你還覺得她什麼都沒有發現嗎？”
天君眉毛一皺：“你是說……”
“她怕是早就知曉了你我的身份，隻不過不願意揭穿罷了。”
離淵望向下界長樂所在的地方，胸中被不知名情緒充斥著，既欣喜她果然敏銳，對此事有所察覺，又覺得難過。
既然認出來了，為何不直接挑明呢？
是不想，還是已經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