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計就計便可!“伴隨著低沉男聲傳來的還有掀起的微風,不用多想,就是莫離。
雲舒立即穿上風衣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你將計就計,我就能讓令堂安然進入府中,確保無虞!”莫離瞧著眼前衣衫不整的雲舒,目光逡巡了一會兒方才轉移。
雲舒憤憤道:“我憑什麼聽你的!還請閣下快去。”雲舒抬眸看向另一邊。
莫離好像不以為然,依舊淡然地說道:“千萬不要管這件事,事後我自會請扁華來醫治!”還未等雲舒回答,莫離依舊自顧自地繼續說:“聽不聽我的,就看你想不想與你母親團聚,我定保無虞!”
“我……”雲舒話還未出口,剛一轉身就沒見了莫離的蹤跡,他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
我該相信你嗎?雲舒在心中不斷地問自己,糾結在她的心裏越積越多,就像是亂作一團的麻繩,胡亂的纏住雲舒的內心。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碧空萬裏無雲,流雲隨風浮動,微風吹動樹梢沙沙作響,靜謐美好的天氣,月兒和安然在院子裏來回打鬧著。
雲舒的興致倒是沒有以往那麼濃,黑眼圈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冷眼瞧著她倆,眼神無意間撞到一旁的嬤嬤,她便更是覺得一股子怒意在心中升騰而起,她多想揭穿這個奸細,但莫離卻說讓她將計就計,雲舒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自處,索性將頭瞥向一邊,這樣大可眼不見為淨了吧!
雲舒倒是如此想著,安然卻不是這樣認為的,她瞧見雲舒今日懶怠理他,此時更是俏也不瞧他一眼,便心急的哭開了。
“怎麼了?”安然的哭聲牽動著雲舒的心,回眸瞧見安然坐在地上哭成了淚人,月兒說什麼他也不依,伸手向雲舒索要著抱抱。
雲舒本就擔憂的心,就這樣被安然的哭聲漸漸擊碎。
“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哭個什麼!”雲舒語氣中夾雜著怒氣,嚇得原本就哭泣不止的安然哭的愈加厲害了。
嬤嬤見雲舒發怒,唯唯諾諾地走近安然順勢便要將安然抱走,滿是愧疚的跟雲舒道歉。
月兒見雲舒鮮有的發了脾氣,又想起昨夜雲舒獨自回來之後便麵色沉重,此時月兒也不敢多言,默默地奉上了剛烹好的茶。
茶可以提神醒腦,當茶味兒的清香徐徐飄入雲舒的鼻子,雲舒的心緒似乎也平靜了不少,顯然已是到自己方才對安然有些過於嚴厲了。
雲舒輕歎口氣,招手示意安然走到他的身邊,她一把抱起安然道:“安然,男子漢應該自立自強,不可讓人欺負了去!”說話間,雲舒白皙的手指去捏了捏安然的小鼻子。
安然似懂非懂地眨巴大眼睛,又被逗得哈哈大笑,月兒見狀倒玩笑道:“小姐也真是,這麼小的娃娃能懂什麼!”
雲舒這話自然不是說著安然聽得,所以在回月兒笑意的同時也瞥了眼侍立在旁的嬤嬤。但也隻是蜻蜓點水的一瞥而已,她不能讓人察覺到異樣。
傍晚時分,安然服藥之後便要由嬤嬤倒下去休息。向來如此,今日雲舒見那湯藥端進屋,她的心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
她知道今晚的湯藥被人動了手腳,若是喝下去剛剛好轉的安然便又會日漸癡呆下去。
雲舒此時正雲淡風輕的瞧著月兒輕扇著湯藥,天知道她都快要將手帕掐破。
月兒一如往常將湯藥來回吹著,隻是不用像以前那般需要她喝上一口,安然才會喝。現在安然自己便會十分乖巧地喝藥。
雲舒隻覺得這個時間過得就好似一個世紀一般那麼漫長,時光好似停駐在這一刻,“屋子裏有些悶,我出去透透氣!”
雲舒是在是不忍瞧見安然吃下湯藥,但轉而又想到那個破落的農家,那孤寂的攬月峰還有母親那一身的病痛。
她想要母親回府得到最好的醫治,自己顯然沒有這個能力讓母親安然回府,此時若是能與莫離聯手,倒是個絕佳的時機。
雲舒相信了莫離,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從他告訴她要將計就計的時候,又或許是在剛剛轉身出門的時候,這讓雲舒自己都感到十分訝異。
但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前幾日暗衛來報說母親病重了,一直由莫離照料著,想必盡早將母親接回府中才是最重要的。
雲舒抬眸瞧見皎潔月光旁。一粒星子在微微的閃爍著光芒,就好像預示著她與母親回即將重聚一般。
二小姐,小公子有些乏力了,老奴先帶下去了!“雲舒回神,不知何時嬤嬤抱著安然站在了麵前。
“沒哭?”雲舒便問便伸手去莫安然的小腦袋。
“沒,小公子現在可乖著呢!”嬤嬤回答著滿是笑意,雲舒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揮揮手示意他們去休息。
安然沒哭!難道他們今晚沒動手,還是說換了一鍾更毒的藥材呢?雲舒的心就像是眼前的水麵,暗湧皆在平靜之下。
是夜,雲舒正處於半夢半醒之時間,一個黑影在眼前閃動,雲舒立即睜開眼睛,掃視一周,隻見鬼煞直直地跪立在地。
“何事?”暗衛很少在雲舒休息之時闖入房中,此時這樣做,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便連忙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