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那日攜著月兒尋了許久,許是實在累得慌了,那晚倒頭便睡了過去,一直到第二天上晌午聽到月兒的驚呼聲方才驟然醒過來。
“小姐,大公子回來了!大公子回來了!”
伴隨著月兒的高呼,雲舒從夢中驚醒急忙穿好了衣服便要出門去。月兒慌忙去將放在一旁的青裘拿了跟著雲舒跑了出去。
方才剛到門口就瞧見疲累不已的琪護,雲舒拿過月兒遞來的青裘,緩步上前動作極輕的披在了琪護的身上,溫聲道:“雖已開,但鄴璃到底比不得江南的溫暖濕潤,大哥這般衣著單薄,怕是會著涼的吧!”
琪護淺淺一笑,伸手緊了緊暖和的青裘,側眸看向立在自己身側的女子。女子容顏清麗,線條柔和的側顏更是完美到了極致
唇畔的一抹淡笑猶如炎夏盛放的蓮花,美得清逸卻不帶一絲妖嬈。
“你終是回來了…”他收回目光,垂眸幽幽的說。
“是的,我回來了!”雲舒和他並肩站著,淡淡的眸光同樣落在了冰凍的湖麵上,
平靜的語氣裏摻雜了些許不易察覺的失望,原來府上看穿婉容假扮了我的人,比我預想的要多得多,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選擇了沉默。也是,說到底我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是我或者不是我,都改變不了旁人什麼。
聽出了雲舒話裏的意思,也知道她是在或明或暗的抱怨,抱怨他既然看穿了婉容假扮她的事情,為什麼還會選擇無動於衷?
難道他曾經一再強調的兄妹之誼,不過隻是逞了一時的口舌之快罷了?
琪護並沒有反駁她的抱怨,甚至對她的指責乃至指控坦然接受。他單手扶著湖中亭的扶欄,借力一躍而起,落在了結了冰的湖麵上。
“大哥!”雲舒不無擔心的輕喚,雖然隆冬時節才過,湖麵都結成了冰層,但是冰層的薄厚始終難以預料,誰又能夠保證他如今腳下踩著的地方,不是暗藏了危險的啗阱呢?
琪護轉身回望著她,表情淺淡而認真的說:“正如你會擔心我遇到危險一樣,我也從不曾有一刻不擔心你的安危,但是我知道#@$&
以你的能力,你終究會揭穿婉容的一切陰謀,然後像一個勝利者一樣凱旋而歸,而我所能做的,便是在你回來之前安靜等待,畢竟很多時候不是我想做什麼就能夠做什麼的。”
琪護頓了頓,他指著自己的胸膛,苦笑道:“因為心有餘而力不足!如果沒有能力反擊,那麼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自不量力。不得不說,琪護的這個想法固然自私,卻是最理智的做法!
“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一理智且殘忍!”雲舒低聲輕笑道。隻不過比起她,琪護似平更善於偽裝自己,使自己更加的溫文無害,也更加的不會讓人防備。
看來,琪護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但是具體是何時得知的,雲舒就不得而知了。看來司徒府裏的確沒有一個是真正簡單的人!
“大哥此次南下煙州之行,應該收獲頗豐吧!”雲舒凝睇著男子蕭索的背影,突兀的問道。%&(&
琪護的身體一僵,背對著她說:“收獲算不上,不過是知道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倒寧願自己不曾去過煙州。”
“怎麼?
琪護搖了搖頭,“沒什麼,不過是一些陳年舊事罷了。”
“大哥既然不願意說,我自然不會多問。隻是大哥如果不想讓人好奇你在煙州的經曆,最好還是不要整日擺出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免得引人猜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