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江月兒幾個小姐已經看出了苗頭,紀芙蓉低低笑道:“這卻是怎麼了,及笄禮都快要開始了,這主角卻是去了哪裏?”
沈無雙訕笑道:“莫不是半道上迷了路,找不到地兒了。”
紀芙蓉訝異說道:“不過我聽說鎮國侯的這位小姐,脾氣素來是古怪的,從前也極少來宮裏,若說不認得路,倒還真有幾分可能。”
那廂,沈無雙聽說此事,更是露出鄙夷來。
再看江月兒,眼睛看著春雨杏兒兩人如沒頭蒼蠅,目光中露出幾許痛快來。
沈無雙說道:“這次的及笄禮是太皇太後下旨的,逾期未來,可是抗旨的大罪。”
身旁也有好幾個貴女,聽見這麼說之後,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來。
當下,杏兒再次拉了幾個宮人,當確切得知太皇太後並不在宮中時,她和春雨都沒了主意。
春雨都呆住了:“那方才傳喚小姐的人是誰?”
杏兒四下看了看之後,發現之前那些看熱鬧的夫人貴女們,此時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紛紛轉過了頭,顯然他們來到宮裏,沒幾個是真心來觀禮的,無非就是湊熱鬧。真要出了什麼事,怕是她們還唯恐天下不亂。
杏兒索性心一橫,抬頭看見坐在席間的永嘉郡主,扯著春雨就過去了。
兩人在永嘉郡主麵前跪下,心裏想著,不管是遠親還是近親,起碼永嘉郡主在此時也算得半個親人了。
兩人說明來意,春雨含淚說道:“請郡主幫幫我家小姐吧。”
永嘉郡主看兩個丫鬟跪著,不禁皺了皺眉,卻肅然道:“本宮隻是聽太皇太後的令,在此行簪禮,其餘的事情,本宮不便過問。”
聽見這話,春雨和杏兒都愣了,杏兒急道:“可是現在小姐不見了,您怎麼能不管呢?”
永嘉郡主反而斥道:“你們兩個丫鬟之身,理應時時刻刻跟在主子的身後,現在你們主子丟了,不好好反省自己過失,卻來找本宮作甚?”
兩個丫鬟心中都絕望了。
杏兒不憤地拉著春雨站起來,四下裏再看看,卻根本認不得半個人,卻是去哪兒找人求助?
真想不到自家小姐那麼不容易,自從清河郡主離世後,萬事都隻能靠著自己。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該屬於自己的榮耀,卻又被人這樣的冷眼旁觀,卻是怎樣的讓人齒寒?
忽聽得有人叫了一聲:“你們瞧,那是不是四殿下的車馬?”
“聽說四殿下是陪同太皇太後去妙音寺的,有事提前回了宮,原來是真的。”
杏兒心中細細一尋思,立即扭頭看過去。
隻見一輛華貴的馬車穿過宮門,緩緩地向這邊駛來。周邊已經有好幾位少女麵飛紅霞,偷眼朝馬車那裏看去。
都說這大梁宮廷,有兩位最俊美的男子,一個便是東宮殿下祁夜,還有一個,就是和祁夜同胞所生的四殿下了。
閨中少女隻要聽見這兩人,沒有不是羞澀心事、含羞帶怯的。
尤其是這四殿下,格外的神秘,宮中即便有什麼興事,也是極少的參與,真人更是鮮少露麵。這反倒給他添了一些讓人遐想的地方。
因此,現在在這宮廷內,竟親眼看見了四殿下的馬車,怎麼不讓這些少女興奮不已。一時之間,還有誰會去管寧承玉,一個失蹤的侯府嫡女。
更是早就不記得,她們今日之所以能夠進宮,全是仰賴寧承玉而已。
杏兒的眼睛也看著這輛馬車,她忽然抓緊了春雨的手,說道:“我們走。”
春雨自然料到她要做什麼,心中還有些惶恐,但轉念一想到小姐,為了小姐,什麼都可以不顧了。
杏兒咬牙道:“我們去求四殿下!四殿下一定可以救小姐!”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兩人都是知道侯府中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也更知道祁晉送寧承玉脂粉和紅袖如意的事情。
這種時候,豈不天降救兵?
周圍的貴女們看見這兩個丫鬟一路奔向馬車,都露出驚詫的神色,暗想難道這兩個丫頭竟是瘋了不成?
當然還沒到馬車跟前,就已經被隨行的侍衛攔了下來,“大膽!哪來的不知規矩的!”
杏兒到底膽子大,拚命想要掙到跟前,對著馬車就說道:“四殿下!我們是鎮國侯府的!求見四殿下!”
馬車裏靜靜地,裏麵的人,對於杏兒這句話,似乎沒有什麼反應。
隨行的侍衛已經舉起了長矛,冷臉看著杏兒和春雨:“速速離開,否則按擾亂宮規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