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到深更,寧無求已經熟睡了。左小婉從榻上起身,轉頭看了一眼在身側的寧無求,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她披衣服走下床,來到門前,秋兒正在外間守著。
“那老東西還算有點用,秋兒,你記好了,以後請陳大夫來府上的事情,絕對不可再對任何人說。”
秋兒心領神會。今日寧無求對左小婉出乎意料的格外熱情,秋兒雖然不解其中緣由,但料想也能猜到是跟陳大夫使了什麼手段有關,因此倒也知曉事關重大。
左小婉看了一眼窗外皎潔月色,媚笑一聲,轉身重新回了屋子。
這下親身試驗,想不到效用遠超出她所料,這合歡散,還遠不是媚藥那麼簡單,看起來,還有些移情的作用。看到寧無求眼中對自己的憐愛,左小婉仿佛回到了兩年前初識寧無求那時。
她心中對陳大夫也是有了幾分賞析。
這老大夫專門鑽營奇門歪道,倒真是叫他找到了許多閨中秘藥,雖然肮髒,卻也確保了他在這偌大京城,有的是棲身賺錢之處。
左小婉心滿意足地在寧無求身邊合衣睡了。
次日清晨,秋兒早就乖覺地捧來了清水,伺候寧無求跟左小婉的起身洗漱。
陳大夫曾說合歡散有八個時辰的效用,這時候應當還沒有完全散去。至少,左小婉在寧無求眼睛裏,依然能看見昨晚的柔情。
她親自將秋兒手裏的銅盆接了下來,親自捧了水伺候寧無求洗漱。
寧無求覺得左小婉看著都比平常美上幾分,忍不住在她為自己擦臉的時候握住了她的一雙柔夷。
左小婉嬌羞地低頭微笑,一邊說道:“老爺,妾身有一個不情之請。”
寧無求一心盯著她白皙的頸項,口中喃喃應著:“你隻管說。”
左小婉含笑抬起了臉,這一下在寧無求眼中,更是豔如桃李美的移不開眼睛。左小婉溫柔笑著:“妾身前些日子在府中散步的時候,偶然碰到了一個叫靜語的丫頭,瞧著很是機靈,人也俏麗。妾身覺得很合眼緣,所以……妾身鬥膽想要將這個丫頭要到自己身邊服侍,還請老爺能夠成全妾身。”
寧無求還當是什麼大事,居然隻是想要一個丫鬟,況且靜語的名字他早就不記得,當即就說道:“不過一個丫鬟罷了,夫人你也太懂規矩了些,你自行去要過來便是,何須向我彙報。”
左小婉淺淺一笑,似乎有些遲鈍地說道:“可是、那個丫頭……是小詩妹妹身邊的啊……”
她眼睛盯著寧無求的神色,見到隻是微微停頓了一下,寧無求就有些不以為然道:“那又有什麼關係,你喜歡,直接討過來便是。”
看到寧無求是真的露出毫不在意的神情,左小婉心中暗喜,眼中更是忍不住劃過了一絲得意。但她很快就恢複溫柔婉約的麵容,向寧無求拘禮:“妾身先謝過老爺。”
寧無求立即伸手扶起她,眼中居然露出一抹疼惜來:“你不要動不動行禮了,我們是夫妻,下次不要對我這麼生份。”
這麼動情的話左小婉不知有多久沒有聽見寧無求說起過了,她眼中幾乎泛起了淚花:“老爺……”
寧無求見佳人垂淚,立即伸出了雙臂,將左小婉摟入了懷中。
門外守著的秋兒眸中露出一抹驚愕,正好跟左小婉嘴角的微笑形成對比。
寧無求離了左小婉的住處,就直接上朝去了,幾乎沒有閑暇時間顧及別的。
而寧承玉那邊,杏兒及時地將打探的消息回報過去:“小姐,計劃管用了。”
不知為何,寧承玉暗中也是鬆一口氣。
不管左小婉用了什麼方法,至少她成功了。
寧承玉再次體會,左小婉這人的心機,真是深不可測。
杏兒也說道:“隻要那位夫人能堅持籠絡住侯爺,至少小詩姑娘那邊暫時是不用擔心了。”
寧承玉幽幽一笑道:“你放心,她一定籠絡的住。”
左小婉現在跟從前不同,她已經深刻意識到了危機,現在的她首要緊事,就是在寧無求的身上。
杏兒片刻道:“小姐,需不需要奴婢去通知小詩姑娘,好叫她安心些?”
寧承玉戴著護甲的手指掠過窗台上的一束牡丹花,花兒嬌羞的顫動,她原本是從不戴護甲的,她的一雙手,像是上天雕刻好的白瓷玉,極為美麗修長。然而似乎是美麗的東西天生脆弱,寧承玉發現她的指甲很容易斷開,甚至好幾次傷及了指尖的皮肉,所以,在春雨的心疼建議下,她讓工匠打造了這一副白玉護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