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婚兩個字,寧無求還有些沒明白,他又問了一句:“什麼?”
寧承玉婷婷而立,神情柔和,形態間總覺得與平時不太一樣,
抬手已經打開了盒子,寧無求見她從裏麵撈出了一塊玉佩。寧承玉目光柔柔落在玉佩上片刻,才轉向寧無求:“這枚玉佩,是郡主娘親在世的時候,就為我許配的一個人家,以玉佩為媒,經曆了此次事,我也明白,姻緣天定,始終強求不來,雖然娘親過世,但是這枚玉佩還在,所以女兒才來請爹爹許婚,助女兒成了這門親。”
寧無求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沒有睡醒,或者又做了噩夢,什麼玉佩,什麼許婚,唱戲嗎?
但是寧承玉的目光又回到了玉佩上,似乎從前看的再仔細,都不如現在看的更真實。
因為明白了背後意義,所以心境的轉變。
寧無求覺得自己裝不下去了,他有些凶狠的瞪向寧承玉:“你是不是哪裏受傷還沒好,跑來這裏說胡話。慕容家那親事、已經作罷了,你也沒有別的親事!”
寧承玉握起那枚玉佩,這才抬頭看寧無求:“女兒方才已經告訴了爹,這門親事,是郡主娘親留下的,也算經曆過父母命媒妁約,是一樁名正言順、成立的正經親事。爹若說我說胡話,不如眼見為實,現在玉佩就在這裏,爹盡可以拿去看。”
說著,玉佩鬆開,垂在寧無求眼前。
這玉佩材質宣華,就算是侯門也少見的罕物。
寧無求隔著幾步遠這麼一看,神色就變化,他咬著牙:“東宮殿下親自把你送回了家,你就這樣跑到我麵前說一些頭腦發昏的胡話。寧承玉,你還是我寧無求的女兒,說話之前最好想想你什麼身份。”
寧承玉看著他,並沒有把手中的玉佩收回,說道:“若不記得我還是侯爺的女兒,怎麼會帶著娘親留下的玉佩,來請侯爺同意許婚?”
寧承玉不再稱呼爹,連神色也變得淡淡。
見狀,寧無求簡直是冷笑:“你隨便拿塊玉佩,說是你娘留下的姻親,你是嫌慕容家的笑話還不夠,非得要自己再添一筆嗎?”
寧承玉平靜道:“這塊玉佩爹爹可以拿去,是不是我隨便拿的,爹可以自己看。慕容家的笑話,更與我無關。我不過也是受害者。”
此話足夠將寧無求的話逼回去,寧無求一時之間神色殷勤不定,寧承玉拿著玉佩更是就放在他眼前,片刻之後,寧無求大步向前,伸手從寧承玉的手裏拿過玉佩,皺緊眉把玉佩翻來過去看了看,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沉著臉道:“這玉佩上的王和玉字,是說什麼。“
寧承玉說道:“這就是女兒和對方的名諱了。爹應當想得到。”
寧無求緊皺著眉:“靠一個刻字你便要嫁人?此人姓甚名誰,哪裏人士,家住何方,這些你都清楚嗎?!”
寧承玉慢慢看了他一眼,卻是唇角淡淡一笑:“自然,他叫王琴,雲夢人士,家就住在這京城城郊,而且他本人更是有功名在身,是詠月五年的進士及第。這門親事,想來也是娘親精挑細選才定的。”
寧無求萬萬沒想到能聽見這些。盯著寧承玉臉上的笑望了半晌,才慢慢說道:“進士及第,雲夢人士?”
寧承玉的眉目間卻更是坦然一片道:“爹若是有絲毫懷疑,女兒可以即可寫信過去,請他登門下聘。”
寧無求根本沒有說話,他握著玉佩,目光好像看著陌生人一般。
寧承玉也看著他手裏玉佩,語調輕緩柔和說道:“女兒這次受難,正是王家公子搭救。救命之恩,又有前緣,此等重情重義的男子,女兒不嫁、還要嫁給誰?”
寧無求走過去,把手上玉佩丟到了盒子裏,冷冷道:“是你在山上遇到的那個人?”
寧承玉道:“正是。”
天賜良緣,好一個天賜良緣啊。
寧無求冷漠的走過寧承玉身邊:“你既有本事,把那人叫來我麵前。我看是什麼人鬼。”
寧承玉在書房裏,嘴角淡淡露出一抹笑。
既然怎麼做都注定了連累,那他們就同坐一條船吧。
有宦官從宮門追出來,氣喘道:“東宮殿下,這件事情讓奴才來做就好了。”
祁夜騎在馬上,唇角含笑:“本宮要親自去。”
宦官沒有辦法,隻有垂首站在一旁,聽得馬嘶鳴一聲,祁夜大笑就奔了出去。
什麼事情讓東宮殿下如此高興,守著宮門的侍衛們都露出疑惑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