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往前跑,跑到前方拐彎處,正撞上一個醫生走過來,問:“誰是嚴止家屬。”
他的身後有幾個小護士推著一個醫用床,床上的人被一襲白布蓋住,看不清樣子。
童瑤一下子撲了過去,站在那床前靜靜的看,她甚至不敢伸手去掀開那襲白布,看看床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他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不是說壞人活千年嗎?像他這種無恥的流氓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
她不相信。
“你告訴我,他不是嚴止對不對?”她看向那個醫生,目光中帶著希冀。
醫生被她整懵了,沒好氣道:“我什麼時候說他是嚴止了?”
幾個小護士也像看怪物一樣看她,最後推著醫用床默默從她身邊路過。
童瑤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多姿多彩,十分生動,那個人不是嚴止,那嚴止哪裏去了?
仿佛知道她要問什麼,醫生咳了一聲:“嚴止剛脫離了生命危險,目前還在昏迷中,具體什麼時候醒,還要觀察一下,還有病人有內出血的可能,這段時間你們家屬格外留意一下。”
聽到脫離生命危險幾個字,童瑤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雙腿一軟,再次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蘇淮安在病床前守著,見她醒來,開口就問:“要吃點什麼?”
童瑤搖頭,“嚴止在哪裏?我要去找他。”
“阿止就在你隔壁病房,你放心吧,他沒什麼大礙,中午醒了一次,還吃了點東西,現在這麼晚估計他已經睡了,你去了也說不上話。”
“那我去給他守夜。”童瑤掀被子就要下床,她不放心嚴止那裏沒人照顧。
何況醫生不是說家屬要格外留意他嗎?老爺子年紀大了,出了這檔子事已經心神俱疲,哪裏還有精神一整夜都在那裏守著?
而曾琳安和嚴倫不趁機捅他一刀已經算好了,還指望他們?所以剩下的隻有她了。
蘇淮安神情頓了頓,有些僵硬,“小婉在那裏守著,你還是不要過去了吧?”
童瑤愣住,原來是這樣。她退回床上,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是啊,溫婉才是他最愛的人,他醒來的第一時間想見的人必定是溫婉,她過去湊什麼熱鬧?
蘇淮安沉下了眼瞼,為她掖好被子,“你也別想太多了,雖然你的傷輕微,但也要好好養著,免得落下了後遺症。”
童瑤點點頭,重新躺回床上,背對著蘇淮安,心裏說不出的落寞。
童瑤隻在醫院住了三天就被批準出院了,而嚴止的情況實在不怎麼好,每次醒來的時間很短,就陷入了長時間的昏迷裏。她出院的這天,他更是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反反複複。
童瑤幹脆搬到他的病房裏,貼身照顧。溫婉隻在最初的幾天來得勤快一些,後麵基本一天來一次,都是挑著嚴止清醒的時間來。
嚴老爺子因為要處理公司的事,基本也是一天來一次,有時候會守著嚴止一兩個小時,有時候跟童瑤問幾句他的情況就離去了。
曾琳安和嚴倫這兩人除了出現,後麵的時間根本連影子都沒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