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如童瑤所願,嚴止真的開始把離婚的事辦起來了,為了不鬧得那麼難看,她撤消了離婚訴訟,轉而私下解決。
兩個人離婚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一切手續已經辦妥,就差領離婚證了。
夜幕降臨,A市的喧囂一點都沒有減少,反而更甚於白天。其實A市就這點好,不管白天黑夜,都一樣熱鬧,不會讓置身其中的人感到孤單。
嚴止麵無表情坐在午夜酒吧的卡座上,白酒一杯接一杯往肚子裏灌,明日就是這段婚姻的終結日,終於要結束了,他想。
很快他就醉了,醉成一灘泥,倒在卡座上,斷斷續續喊著童瑤的名字。
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停在他的麵前,白皙秀氣的手在他身上扒拉幾下,扒出他的手機,輕而易舉的開了鎖,打開相機,對著爛醉如泥的他拍下照片,然後發給他通訊錄排在第一的人。
笨女人!
信息發出去後,理所當然把痕跡清理完畢,做完這一切,那人又把他的手機放回原處,踩著恨天高漸漸走遠。
手機響了,童瑤正在失眠中,想著明天的事,怎麼也睡不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習慣了睡覺不關機。夜深人靜,手機提示音顯得特別突兀,她嚇了一跳,隱隱約約有什麼東西要跳出胸膛。
顫抖著手點開短信,是嚴止的照片,頭發淩亂,麵容憔悴,看他的樣子像是喝醉了,心頭一緊,她趕緊起床,換了套衣服就出門了。
所幸A市是一線城市,縱然夜深,也還是打得到車的。
深夜的酒吧,混雜的空氣中布滿著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裝扮豔麗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裏麵玩,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操縱不住自己的男子。
童瑤一踏進去,就有年輕的男子對著吹口哨,她微微皺眉,對這些糜爛不堪甚是反感,也所幸,男子自討了個沒趣便沒有糾纏。
她拿出手機翻開那張照片,確認嚴止是在大廳,所以沒有直接去包廂。
在大廳轉了一圈,果然在燈光昏暗的卡座找到了他,他已經爛醉如泥,麵前的桌麵一片狼藉,童瑤數了數那些空酒瓶,真想一腳踹飛他。
“喝了那麼多,活該醉成這樣。”她小聲的嘀咕著,嚐試把嚴止扶起來,在這裏睡著並不是辦法。
“阿瑤,不要離婚!”她的手剛接觸到他的身體就被他緊緊握在手裏,她聽見他嘶啞迷離的聲音,怔住,原來離婚對他來說如此痛苦麼?
他不是該高興的嗎?
怔忪間,他的手突然用了力,扯得她差一點摔在他的身上,一股濃烈的酒氣迎麵撲來,醺得童瑤幾欲作嘔。
她這才發現,他的臉近在咫尺,他的眉頭緊緊蹙著,白皙的皮膚很緊致,比許多女人都要好太多,她還能清晰的看見他眼皮上的一顆小痣。
這是最後一次隔這麼近了,明天過後,兩個人再見,即使不是形同陌路也一定是淡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