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阮小溪竟然沒忍住哭了出來。
“看看你倆,這見了麵,反倒哭起來了,以前也沒有這樣過。”陳姐在一邊勸說道。
是啊,以前阮小溪出差去外地,有時候一去一周,好久都看不到點點,也會每天打電話發信息,也沒有像這樣過。
隻是這一次的分別不一樣,因為是因為喬奕森。
這個男人,是點點的親生父親,是他們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所以每一次和喬奕森在一起的時候,阮小溪就會覺得自己虧欠點點更多。
越和喬奕森在一起,越會有這種感覺。尤其是喬奕森冷漠的時候。
“好了,不哭了點點。以後隻要有機會,媽媽都回來看你好不?”阮小溪自己擦擦眼淚,佯裝一副笑臉,然後去摸點點的小臉蛋。
點點乖巧得點點頭,然後摸摸自己的肚子,意思自己很餓了。
“你們坐著,我馬上去做飯,很快就好。”陳姐說著就要去忙活。
“陳姐,這麼晚了,我一會兒還要回去,不要做了,我們出去吃吧。”阮小溪看著外麵的天就要黑下來,建議道。
“好啊好啊,我們出去吃飯嘍。”
點點興奮地差點跳起來。
雖說陳姐的廚藝不錯,但是吃久了,總會膩的,尤其是對這麼大的孩子來說,外麵的垃圾食品是最愛。
三個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阮小溪攔了一輛出租車,讓陳姐先上,然後是點點,自己在最後。
喬一鳴的車子還沒有到樓下,就看到阮小溪上了出租車,他想叫住她,可是來不及了,出租車已經開走了。
於是喬一鳴便開著車在後麵追,他想給她打電話,可是忽然想起來,這些年來,一直沒有聯係,他連她的電話號碼都沒有。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車子駛進鬧市,車水馬龍,喬一鳴緊緊地跟著,還是被前麵的車跟鑽了空子。
一會兒工夫,就看不到前麵的出租車了,被前麵的豪華大奔給擋住了。
喬一鳴靈活地驅動車子,終於繞開了那輛豪華大奔,看到阮小溪乘坐的出租車停在了一家德克士門前。
阮小溪從車上下來,然後是點點,然後是陳姐。
喬一鳴的眉頭緊皺,雖然點點是一個小人兒,但是他又不近視,絕對忽略不了。
阮小溪付了車錢,然後將點點抱起,三個人歡天喜地地進了德克士。
看著阮小溪跟點點親熱的樣子,而身邊的陳姐卻有些客客氣氣的,難免讓人覺得他們完全像是一對母子。
喬一鳴坐在車裏,看著德克士的方向,透過大大的玻璃窗,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三個人就餐的情況。
阮小溪和那個孩子,有說有笑,還不時地幫孩子擦嘴角,而那個孩子,還往阮小溪的嘴裏送東西。
“這個孩子是誰?”
喬一鳴看著麵前一切的時候,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心裏有一百個問號,但是他還是忍住了衝進去問個明白的衝動。
如果這個孩子跟阮小溪這些年的經曆有關,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不知道在得知真相後,自己還能不能原諒自己。
亦或者,給自己增加更深的痛苦。
喬一鳴的收緊緊地握著方向盤,青筋暴起。
他靜靜的點燃一支煙,看著阮小溪的方向。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看到的是笑臉,他卻總覺得那張笑臉背後,隱藏著很多悲傷的故事。
而這些故事的原因,他覺得是自己的錯。
煙頭掉了一地,車子裏麵煙霧繚繞,直到看見阮小溪三個從德克士裏麵出來,喬一鳴才停下來。
這次那個孩子沒有讓阮小溪抱,好像是吃多了的樣子。
三個人在門口說了好一陣,還比比劃劃的。好像是阮小溪執意要跟他們一起走,可是那個女人和孩子不同意,一定讓阮小溪先走。
最後阮小溪禁不住兩個人的說辭,隻好自己先叫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又攔了一輛,三個人同時上了兩輛車,這才離開。
喬一鳴立馬啟動車子,跟上阮小溪。
阮小溪在離喬家不遠的地方下了車付了錢,然後自己一個人朝前走。
喬一鳴的車子如風一般從後麵行駛過來,然後一個緊急刹車,又立馬停在了阮小溪的前麵,擋住了她的去路。
阮小溪嚇了一跳,還好停的及時,否則非要撞上不可。
車窗放下,阮小溪在夜色中看到了喬一鳴那張有點兒憔悴的臉龐。
“馬上就到家了,我自己走回去,正好吃多了消化一下。”阮小溪說著就繞過車子,想要繼續往前走。
喬一鳴從車上下來,擋在了她的麵前。
黑暗中的喬一鳴,沒有白天的意氣風發和冷肅,平添了幾分溫暖和頹廢。
阮小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樣的喬一鳴,她好久都沒有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