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五歲那年,我爸爸借了高利貸,但是又還不上,放貸的人就要拿我去抵債,所以是我父親他親自把我賣了。”阮小溪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了。
當年她才十五歲,麵對那些窮凶極惡的男人,她心裏有多麼地害怕。可是她的父親就在一旁,不曾為她說過一句話。
阮點點也在也在一旁抹眼淚兒,或許他這個年齡,現在還體會不到那種擔憂和恐懼,但是他為自己媽媽的難過而難過。
“後來呢?”宋萱見阮小溪的情緒稍微好了一些,便問道。
她心中疑惑,阮小溪後來怎麼又到了喬家,到了喬家以後的事情,多多少少都聽阮小溪提過,隻是這之前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聽她說。
“後來是喬奕森的父親,替我的父親阮少安還上了五千萬,把我從那些人的手裏給救了出來。也是從那以後,我到了喬家。”阮小溪擦把眼淚回答道。
宋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樣子說來,喬家是阮小溪的救命恩人了。
“你為什麼不回自己的家呢?”宋萱問道。明明她有家,可是寧願去喬家,也不願意回自己的家,這個家是怎麼樣虐待她的啊。
“阮少安和曾寶琴是想讓我回去的,但是喬家不同意。我的母親生前跟喬奕森的母親是很要好的朋友,她擔心我回家後過得不好,所以就強迫阮少安和曾寶琴簽下了十年的協議,我要在喬家十年,償還五千萬的債務,然後才能獲得自由。”阮小溪回憶著當年的情景說道。
當年喬母的這個決定,看似是要把她留在喬家還債,其實這些年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真正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她,直至她成人。
宋萱聽後,唏噓不已。還有這樣狗血的劇情,也就是因為喬家收留了阮小溪,然後才有了阮小溪跟喬奕森湊合的婚姻,真的趕得上一部豪門收養童養媳的民國大劇了。
隻聽阮小溪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他們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座城市裏麵,我有時候都覺得,他們是不是都不存在了,可是現在,他們突然又出現了……”
阮小溪心中萬分糾結,沒想到他們的見麵會是這樣的景象。看他們的穿著,他們過得並不好,是很不好,連基本的溫飽都成問題了,才會上街乞討吧。
但是讓她原諒他們,她真的做不到。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自己的母親。
她不能夠忘記那一次,媽媽已經住院了,爸爸來探望。可是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來了曾寶琴。
曾寶琴衣著靚麗地挽著阮少安的手臂,站在媽媽的病床前麵。嘴上說著慰問的話,可是她的表情她做的事情,簡直是來示威的。
阮小溪看著母親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龐愈發的沒有血色,隻有眼角的兩行清淚。從那一次後,母親的病情加重,而父親也很少再來看母親,隻顧著跟曾寶琴約會了。
媽媽的葬禮剛剛舉辦完,曾寶琴就迫不及待地搬進了她的家。從此那個家就不再屬於她了,爸爸什麼都聽曾寶琴的,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疼她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