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怡哪裏聽得進去母親的話,哭的更加厲害了。任憑曾寶琴怎麼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曾寶琴隻有這一個寶貝女兒,是最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委屈的,隻當是被剛才阮小溪的冷嘲熱諷給傷住了,嘴裏不停地咒罵著阮小溪。
阮靜怡和曾寶琴母女走後,阮少安折返回來走到阮小溪的身邊。
阮小溪沉浸在過去悲傷的回憶之中,麵色有些難看。剛才在他們阮少安一家三口麵前是強支撐著的,看到他們走了,本來要鬆一口氣的,可是卻看到阮少安又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阮小溪瞬間又緊繃起來,好像對麵站著的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阮少安原本垂著頭,他慢慢地抬頭愧疚地看向阮小溪,五味雜陳。此時他覺得自己站在這裏就是一種錯誤,別說自己想要請求阮小溪的事情了。
曾經也是意氣風發的企業家,現在卻好似一位已經開始衰老的頹廢男人。
阮小溪也怔怔地看向阮少安,忽然她發現,阮少安的頭發白了許多許多。她的心裏猛地一沉,這還是自己的父親嗎?
在她的印象中,父親烏黑的頭發,總是打理的整整齊齊的,脊背也是直直的,跟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一刻,阮小溪覺得,父親老了。不再是那個扛起一家生計的一家之主,而像是個需要人憐憫和照顧的老人。
阮少安不知道阮小溪為什麼這樣子看著自己,看得他憋了好久的話,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說出口。
一旁的喬奕森說道:“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阮少安這才決定說出來,他看著阮小溪鼓足勇氣,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嚇了阮小溪一跳。
“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起來。”阮小溪反應過來,趕緊去拉阮少安。
她心裏十分惶恐,哪裏有父親給女兒下跪的道理,真的是折煞她了。
“小溪,你聽我說,你就讓我跪著說,這樣我心裏好受一些。”阮少安不讓阮小溪扶他,拒絕道。
“可是你這樣子,是要讓我不孝嘛?”阮小溪手足無措地說。
“不,小溪,你千萬不要這樣子說,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阮少安懺悔道。
道歉的話他已經說過了,而阮小溪和自己說好的,要原諒他的。隻是今天看到了阮靜怡,她才心裏次沒有邁過那道坎兒。
“你起來吧,我早就原諒你了。”阮小溪說道。
可是阮少安堅持不起來,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從小到大就是一個好孩子,是爸爸當初糊塗,讓你受到了許多傷害。這些年來,我一直很後悔,很懷念你的媽媽,也很想念你,可是我都沒臉再見你們。”
“我想,媽媽如果活著的話,也會原諒你的,因為她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愛你。隻要你開心,她就會讓你跟你愛的人在一起。”阮小溪說道,他想起,母親在去世時,提到父親,雖然知道他有了別的女人,但是仍然沒有一句苛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