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給阮靜怡洗腦這件事,宋舟鴻如果不親自在旁,肯定是放心不下的。

他這幾天也有看過這位docter陳的視頻,他的技術簡直可以稱為神跡。

在感歎還有這樣的能力之時,給阮靜怡洗腦這件事他越發覺得非做不可了。

這兩天宋舟鴻都陪在阮靜怡和doctor陳的身邊,阮靜怡知道宋舟鴻的意圖,自然是極力反抗。

宋舟鴻被她鬧得沒有辦法,就命人專門給阮靜怡打造了個半人高的籠子。

阮靜怡如同困獸一樣被關在這個籠子之中,完完全全被限製了自由。

第一日,doctor陳拿了之墜球在阮靜怡眼前搖搖晃晃了約摸半日之久。

按理說這個時候阮靜怡應該是開始大腦空白的,可偏偏宋舟鴻在身邊,每每當她即將陷入空茫茫的一片虛無之中時,對宋舟鴻的恨意便會從心底蔓延而出,讓她稍微存了那麼點理智。

第二日doctor陳拿出個本子,問眼睛飄忽的阮靜怡一些極其隱私且難堪的事情,阮靜怡都像是毫無理智一樣一一作答。

這樣翻來翻去,一一二二進行了約摸半個月之久,阮靜怡終於眼前全是灰蒙,隻是當宋舟鴻出現在她麵前之時,她還是會有些稍微的躁動。

宋舟鴻把這幾日的洗腦都看在眼裏,他一點點看著阮靜怡喪失人格,終日爬在籠子之中,活的像隻狗。

宋舟鴻終於是稍微放心,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陪著這個瘋子。

他這幾日還是每天都去看望阮小溪,她絕口不提喬奕森的任何事,宋舟鴻覺得自己的計劃實在是妙。

隻要他能把阮小溪的女兒看做親生,估計阮小溪接受他也是時間的問題了。

宋舟鴻一連數日也沒有去看過阮靜怡,直到有天,他心血來潮去看了兩眼。

阮靜怡已經整個人被泥垢包裹,一雙眼睛昏昏沉沉,按照doctor陳的說法,現在記憶重輸已經到了關鍵時候,容不得半點閃失。

阮靜怡覺得自己正要陷入一片空茫,過往的記憶都想褪了色的錄像帶子,她越是想看得清楚,就越是茫然。

往事雖然淡了,可有那麼種感覺卻越來越清晰。

是恨。

她恨。

雖然在恨些什麼她已經記不清楚,可那感覺不是從頭腦裏傳來的,那恨意從心底最深處洶湧蔓延。

想把人分屍裂骨一樣的極端,幾乎能把她吞噬殆盡。

當doctor陳把他準備好的記憶灌輸進阮靜怡頭腦中時,宋舟鴻的名字閃電般炸裂在阮靜怡原本空蕩蕩的頭腦裏。

對,就是他。

就是這個名字。

阮靜怡心底有一把火燒起來,她不由自主的抵抗doctor陳強硬塞進她腦袋裏的片段。

doctor陳給她的記憶裏,宋舟鴻是個溫柔淺笑,態度謙謙的君子,這和她的心產生了強烈的衝突。

不對,他不是那個樣子,他分明……分明……

阮靜怡本來是安安靜靜閉了眼睛坐在椅子上的,這個時候卻忽的躁動起來,她猛的睜眼,看到了宋舟鴻。

繞是宋舟鴻鐵石心腸,也不由得被阮靜怡的眼神射的全身微顫。

那樣如同毒舌信子一樣的眼神,太過陰狠淒厲,宋舟鴻恍惚間覺得這裏坐著的是隻從地獄裏爬出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