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弈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趕回醫院的……
一路上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闖了多少個紅綠燈,挨了多少口水。
到達醫院的時候,阮點點已經在急救室裏,病房門口殷紅的燈來回閃爍,像是拳頭一下下重擊在喬弈森心口。
喬弈森畢竟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臉色這樣難看,這個時候有醫生滿臉是汗的走過來:“喬先生……您先冷靜一下……”
喬弈森哪裏有心情聽他們說那些有的沒的廢話,一把揪住那人衣領:“怎麼會這樣?”
“這……”醫生含糊地開口:“其實令公子的傷最近一直都很穩定,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就開始出現心髒驟停的趨勢……”
心髒驟停?喬弈森被這個詞刺激的雙目紅赤。
醫生被喬弈森全身的氣勢震驚,唯唯諾諾的開口:“您現在先放輕鬆,病人正在被全力搶救……”
喬弈森也沒有為難醫生的意思,他知道這些都怪不得他們,阮點點的傷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他把一個蛇蠍放在身邊卻全然不知了那麼久。
手術是在半夜結束的,喬弈森看著停止閃爍的燈光,主治大夫擦著滿頭的汗走出來。
喬弈森急匆匆走上去,滿臉急切,掌心都緊張得出了細汗:“怎麼樣了?”
大夫看著喬弈森慘白的臉色,誰還能看出這個如此憔悴的男人,就是新聞報紙中的風雲人物呢?
“現在是成功了……他的頭受創太嚴重,上次我本以為已經把血塊清理幹淨,這次卻發現病人腦部愈合能力非常弱,發生了新的溢血狀況……”大夫滿臉都是凝重:“他的情況並不容樂觀,隨時可能都會有生命危險……”
生命危險?
一陣詭異的寒意蔓延到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喬弈森不知道,他現在正在發抖,手指更是一陣麻痹。
“如果我現在將他移院,美國有專業的腦部醫生……”喬弈森開口。
大夫搖搖頭:“其實現在國內的水平已經非常成熟,是誰主刀都差別不大,而且他已經非常脆弱,是經不起任何舟車勞頓的,你這樣做隻能讓他病情更惡化……”
喬弈森艱難的抱著頭:“那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麼?”
醫生拍了拍喬弈森的肩膀,示意他振作:“現在完全靠他的意誌了……令公子可是求生意識非常強烈,在一點在上次我就已經發現了……”
“你這個作家長的,更要鼓起勁啊!”
話正說著,阮點點已經被推了出來,他腦袋上全是厚重的紗布,他從未清醒,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靠著營養生活,現在的阮點點已經瘦弱不堪。
其實喬弈森很怕看到這樣的點點,他的心就像是放在火上煎烤:“點點……”
“……”喬弈森跪在推車旁,叫著孩子的名字。
自然不會有人回應。
喬弈森看著醫生把點點推進特護病房,他在玻璃門外看了很久,他看著透明的液體點點滲進孩子的身體。
他想起原本點點開朗的笑容,想起他陽光明媚的性格,想起他小大人一樣的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