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會陪著你的,永遠都陪著你。你不要離開我,不要不理我。”喬斯澄抱著媽媽的腿哀求道。
程琳其實知道,喬一鳴已經不在了,隻是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已。自己這幾天過得渾渾噩噩,也是於事無補。
“走,我們一起去看爸爸。”程琳拉起喬斯澄的小手就走。
“你們去哪裏?”切爾西攔住她問道。
“即使他死了,我們也要見他最後一麵。”程琳決絕地說著,自己下了多麼大的決心,才有勇氣麵對這一切。
“不用去了,他就在這裏。”切爾西說著走向病床的方向。
程琳和喬斯澄的目光跟隨著他,就看到了床頭櫃子上放著的一個骨灰盒。
切爾西抱起骨灰盒朝他們走過來,骨灰盒上有喬一鳴的名字。喬斯澄不知道這是什麼,程琳自然是知道的。
“這是什麼?這裏麵裝的是什麼?”剛剛平靜下來的程琳,情緒再次變得激動起來,她甩開喬斯澄的手,指著骨灰盒,質問切爾西道。
“這裏麵裝的就是喬一鳴。”切爾西回答道。
“不,你胡說,你這個騙子。你說一鳴死了,我相信你,可是我要見到一鳴的屍體,你拿著一堆灰燼給我,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程琳指著切爾西怒吼道。她猩紅的雙眸,意味著她的憤怒。
“你昏迷了太久了,可是屍體不能夠長時間停放,隻有先火化掉。”切爾西解釋說。
“我不相信,為什麼屍體不經家屬辨認,就要去火化?這是不符合章程的。你麼不讓我見一鳴最後一麵,什麼意思,你到底什麼意思?”程琳還是咆哮著。
因為這幾天的折騰,程琳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嘴唇幹的掉皮,雙眼布滿血絲,看起來有些恐怖。
“因為你一直在昏迷,這裏沒有其他家屬可以做這件事情,所以我替你去認領了。我不想讓你看到屍身,再次崩潰,所以我自作主張了。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切爾西說著低下了頭,像是認錯的孩子。
“你憑什麼去幫我認領?他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我還沒有見他最後一麵,你就把他變成了一堆灰燼。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道我的感受?你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程琳不停地指責著切爾西,這還是第一次。
“正是因為我考慮了你看到後會有什麼結果,所以我替你去了。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切爾西抬頭看向程琳,義正言辭地反駁。
這樣子的程琳,切爾西也是第一次看到。完全不顧及形象,嘶吼咆哮,像是一個潑婦一樣。
也隻有喬一鳴,才能夠讓她失去理智,變得不像她自己。
“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我什麼樣子,都跟你沒有關係。”程琳恨死了切爾西,讓她見不到喬一鳴最後一麵。
“媽媽,你這樣子我好害怕。”喬斯澄在一旁小聲地說道,說著就強忍著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