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貼著門去聽了聽,裏麵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阮初越發覺得不對勁兒了,於是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決定去看一看。

她捂著自己的眼睛推開門,然後打開一條手指縫,發現帝柏繁還是剛才的那個姿勢躺著。

奇怪的是,浴缸裏麵的水已經放幹了。

難道帝柏繁喜歡睡在浴缸裏麵?

他先是把水放幹,然後自己再躺在裏麵睡覺?

不過這樣的天氣,就這樣躺在裏麵睡覺,估計也會冷吧。

“帝柏繁,帝柏繁……”阮初又喊了幾句,可是帝柏繁仍然沒有一點兒反應。

阮初就試探著,一點點接近帝柏繁。

“你別裝了,帝柏繁,我都知道了,你是在裝的,你趕緊穿衣服起來,我們今天不是要回家的嗎?”阮初試探地說道,跟自己早已經看穿帝柏繁的詭計了一樣。

可是帝柏繁依然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阮初更加狐疑了。

走到浴缸旁邊,轉過頭去,不去看他,伸手推了推說道;“你趕緊起來,不要再裝了。”

可是手觸碰到他的肩頭的時候,阮初嚇了一跳,因為他的皮膚滾燙滾燙的,很不正常。

阮初這才相信帝柏繁不是裝的,是生病發燒了。

昨晚吹了那麼久的山風,回來說是泡熱水澡的,結果躺在浴缸裏麵睡了一晚上,不凍著才怪呢。

“你這個家夥,睡在浴缸裏,不凍感冒才怪。幸虧我發現了你,否則你是不是就要燒死了?”阮初抱怨著,拿起一條浴巾蓋在帝柏繁的下半身,然後使勁兒地想要把帝柏繁從浴缸裏麵拉出來,但是她根本扛不動毫無意識地帝柏繁。

“現在燒的這麼厲害,一定要去醫院才行。你肯定不願意這麼光著就去醫院吧,所以你趕緊起來穿衣服。”阮初說著又使勁兒地拽了拽,還是沒有能把帝柏繁給拖出來。

阮初注意到,帝柏繁的腳將浴缸的篦子給踢掉了,所以浴缸裏麵的水才會全部放空了吧。

想一想就後怕,如果浴缸裏麵還是滿滿的水,而帝柏繁在水裏麵泡了一整夜,整個身體肯定咋就跑腫了吧。

想想那個畫麵,阮初就覺得一陣惡心。

“帝柏繁,帝柏繁,你趕緊醒一醒,醒一醒,不能再睡了。”阮初拍著帝柏繁的臉喊道。

可是帝柏繁還是沒有反應,隻有他滾燙的身體還有緊皺的眉頭,證明他還有生命的氣息。

“你要是再不起來,我真的打救護車了,到時候讓很多人看到你這個出糗的樣子,你可別怪我。”阮初毫無辦法地說道。

但是仔細一想,帝柏繁連過敏那種症狀都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何況現在已經燒得不省人事了。

而且如果讓外人知道他是在浴缸裏麵睡了一晚上,不知道又要怎麼議論紛紛呢。

阮初想,帝柏繁一定是不願意讓別人看到的。

那怎麼辦呢?為了不讓別人看笑話,連命都不要了?

當然是命更加重要了!

既要保命,又要要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