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猶豫起來,就連那些原本已然站在錢力房門前準備要進去搜查的捕快們也都跟著怕了起來連連退了好幾步,張望的看向縣令,就希望縣令現在說個不字。

而錢力見這一招有效立刻又添油加醋地道:“那條蛇還有些大足有手腕粗壯實在可怖得很,若是招惹了它隻怕一兩個人也是製服不了的。所以,還望縣大人萬要思慮周全,為大家的身家性命保證啊。”

縣令皺起眉頭,若是捕快受傷這自然是公傷,當著這麼多村民的麵兒他這個做縣令的不得從公中拿錢給人醫啊,可到那時隻怕不是九兩能解決的事了,更何況按錢力的話來講隻怕還是一個人根本拿不下來的大蛇,這可就難辦了。

思來想去,這丟錢的本是錢家想來也不能在錢家搜出什麼來,縣令抬頭正欲抬腳就傳令走人時,卻聽聞一旁的安茯苓笑了,他對著錢力道:“錢力那你可算是走運了。”

眾人一愣,連著錢力也是一怔,這錢家丟錢在前,家裏進蛇在後,也不知何來走運一說,狗屎運嗎?

“臭丫頭,你休要在這兒譏諷,別以老娘我聽不出來。”錢母瞪眼。

安茯苓不理睬她,隻看向縣令道:“大人,依據剛才錢力所言那條蛇若真此刻躲進了錢家,那以堂堂縣令之尊這事既然遇上了也必得要替我們木溪村的村民解決一患才是啊。”

安茯苓繼續道:“大人,錢力都說了這蛇非一人之力可以擒之,安如今是棲在了錢家屋裏沒有出來,可若安哪時出來傷人怎麼辦,傷了錢家的人不好,傷了有的人也不好啊,如此一來我們木溪村有一條大蛇為怪的事豈非要傳開,到時候人心惶惶這老百姓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安茯苓一言,看熱鬧的眾人如醍醐灌頂如夢初醒。

原本那些看熱鬧的村民原本還打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旗號想來個不聞不問的,但安茯苓此言一出大家也都跟著驚慌了,是啊這麼一條大蛇能躥進錢家去誰能保證今後就不會規模方麵躥到其他人家裏呢,如此一來豈不人人自危,木溪村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大人,你一定要幫我們抓住這條為非作歹的大蛇啊。”

“是啊大人,您英明神武一定有辦法的。”

“大人不會任由那大蛇亂來的對不對。”

民眾的呼聲總是難以違拗,安茯苓也正是看中了這人言可危四個字,這些人中傷她的時候她可以不在意,但也不意味著她不可以反過來也利用一下民心。

“更何況,雖然儕查銀錢丟失一案,但錢家進了這樣一條大蛇,既然之後銀錢一案真相大白大人若是甩手走了,錢家回來要如何趕走那條大蛇安然自得的生活呢?隻怕也是個難事,所以若非大人您此時出手隻怕事情也是解決不了的。”

安茯苓繼續說著,而聽這話一旁原本還不以為意的錢母突然也跳了起來,她叫道:“大人,是啊這家裏的大蛇您得幫我們弄走啊,您是縣太爺定有這辦法的。”

一時間民眾一連聲的叫喚,縣太爺的額頭又痛了起來,這個安茯苓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主兒,這不是把他架在火堆上烤嗎?明明連錢力都明白他不想沾染這危險的事,她還……

安茯苓如何不明白縣太爺的心思,她提高嗓音對眾人道:“大家安靜一下,我們做老百姓的一定要相信大人,相信我們的衣食父母官,他一定不會將大蛇就這樣放任不管棄我們不顧的,而且大人英明神武厲害非常,手下的人也個個精明能幹,他們一定會幫我們將這條大蛇正法,還木溪村安寧的。”

“對,大人神武,一定有辦法的。”寧承燁暗暗笑了一下,心道這小妮真是忒多小心思了,短短幾句就扭轉了眼看就會倒的局勢。

隨著寧承燁一聲呼,所以百姓也都跟著呼叫了起來舉著手齊聲高唱:“大人神武,大人神武。”

這馬屁拍的……不得不說倒是恰合時機也甚合縣太爺口味,聽著自己管轄內的百姓們對自己如何的放心和信任他也開始有些飄飄然來,站起身擺了擺手笑道:“安茯苓說得對,本官可從來沒說過搜查就此停止,一條蛇而已豈能擋住本官辦案的腳步,更何況為大家掃除生活隱患也是我做為地方父母官的本職嘛。”

挑動了民心,又激勵了縣太爺的決心,安茯苓知道已是勝券在握。而一旁的錢力已是刷白了臉色,他是真真沒想到自己隨口謅出的一個謊來竟然卻成了自己給自己最後造的一個陷井,事到如今鬧到這種地步早已無回旋之地,縣太爺那架勢已是非搜不可,看來自己真是難逃此劫了。